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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从无怨言,对你忠心耿耿,一边当着神秘的大理寺卿,一边当着臭名昭著的鬼面阎王指挥使。就算他知道那颗药丸有毒,也照样吞下去。”她愤恨、悲沉的语声传扬开去,感染力十足。

“他淡漠冷酷,阴晴不定,不喜见人,与我相识后,他改变了不少,不再介意旁人的目光与非议,勇敢地出现于人前,性情开朗了不少,笑容也多了。”

“你察觉到他的变化,不再是完全受你操控的杀人利器,也不再藏于肮脏黑暗的角落而见不得光。”

“你担心他脱离你的掌控,更担心他有

了寻常人的七情六欲,有了软肋,有了家室,你耗费不少心血栽培的杀人利器就此废了。”

“因此,在成亲前夕,你下药操控他,逼得他不得不悔婚,躲在阎王殿乖乖地当冷酷无情的杀人工具。”

叶姝影的眼里蓄满了恨意,好似飞出一把把刀子,袭向对方。

黑衣人心魂震动,大手攥紧了,手背青筋暴起。

萧应渊眼神森冷,面庞笼罩着重重阴霾。

“我认出裴野是沈大人,他回归了沈慕的身份,你怒不可遏,但当时是办案的关键时刻,你不好处置他,也不好对我动手。”她清凌凌地说道,“你打算解决了同心盟以后,再使诡计拆开我和沈大人。”

“只是你没料到,他和江淮同归于尽。”叶姝影的语声冷厉如刀,“萧应渊,就算是死,我和沈慕也绝不会再受你操控!”

“由不得你。一日为臣,终身为臣。”萧应渊慢慢抬手,“最该死的人是你。”

乔飞羽急坏了,陛下这是下杀令。

怎么办?

“且慢!”

叶姝影的脑子里回荡着沈慕说过的话——

我八岁那年被人掳走,醒来便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那个老头把我关在一个宽大的木笼里,每日逼我吃各种毒药。

若我不听话,他就抽我、打我,不给我饭吃。

过了几个月,老头研制出一种厉害的剧毒,掺在饭菜里让我吃下。

这种剧毒就是阴阳雪。

那老头戴着一张阴阳鬼面具,声音阴柔

怪异,喜怒无常,开心时打我,生气时抽我,还抓了不少毒虫放在笼子里咬我。

大约过了一年,老头研制了一种新毒药,不小心误食,昏死过去。我趁机逃出来,在一个村子躲了半个月,这才狼狈地回到洛阳……

叶姝影犹如醍醐灌顶,“沈慕致死都不知道,那年他八岁,被人掳走,饱受折磨、荼毒一年,伤痕累累。而掳走他的老头就是医毒双绝的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