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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眼睛睁得更大了,像是听懂了陆熵的话,又像是没听懂。

“检测,什么?”

迟雪洱呆呆发问。

陆熵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懂,甚至一瞬间还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装懵懂来挑逗他,但想到这小少爷的纯洁程度,又觉得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他也并不介意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也顺便给小少爷灌输一些成年人的知识。

“检测我们是不是徒有婚姻之名,却没有婚姻之实,说到底她跟家里的人是不太相信我这么突然答应跟你联姻的事,他们怕我是在做戏逃避。”

迟雪洱懵懵的,后面的话他刚才已经听顾砚说过了,并不意外,重要的是前面那两句:“婚姻之实?”

陆熵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嗯。”

迟雪洱莫名不敢直视他这个眼神,总觉得多看一眼就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随时从里面蹦出来,不自觉的绷着脊背,咽了口唾沫:“是指,那种事吗?”

透明的玻璃天窗外,风吹皱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月色黯淡下来的那一刻,陆熵的双眸似乎也沉了许多,声音很低:“就是你心里现在想的那种事。”

迟雪洱听到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心脏也在这一瞬间急剧跳动。

“可,可是……”

陆熵握紧两边的花藤,俯下身,将他完全控制在身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洱洱。”

他们虽然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迟雪洱却还是被他这掌控欲十足的姿势压迫得心惊,他微微气喘,感觉从刚才开始加速的心跳就一直没停过,面色也因为过快的心率浮起粉红色:“记得。”

陆熵低眸,观察他此刻的模样:“那就不要害怕,你现在太紧张了,心跳声好大。”

迟雪洱的确很紧张,但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不免觉得有些丢人,红着脸瞪他,心道也不看看怪谁。

陆熵倒是气定神闲,语调不急不缓的,像是长辈在诱哄小孩:“先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放松心情,让心脏平复一下。”

迟雪洱虽然不满他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看,但现在他心率的确快得有点难受,甚至隐隐有些缺氧的感觉,只得按照他的说法慢慢试了几l次。

也多亏这里是温室,深呼吸时能闻到清新好闻的花香,送进肺腑里,再吐出浊气,几l次下来的确感到有所缓和,似乎连身体都变得轻盈舒畅许多。

“好点了吗。”陆熵低声问。

迟雪洱紧阖着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掀开,他刚才的确是被刺激到了,情绪激动下眼睛变得有点红,还是洇湿的,在月光下更是漂亮动人,只是这么看着你便叫你无法抗拒。

陆熵感到自己呼吸微滞,眯了下眼睛,双手紧攥花藤:“想好了吗。”

迟雪洱还是第一次知道陆熵是这么步步紧逼的人,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人留,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罢了。

所以虽然

很不好意思,还是抿着唇点了下头:“差不多……”

陆熵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好乖。”

“你别这样。”迟雪洱躲开他的手,无意识嘟着嘴:“可是,就算我跟你配合,这种事,又怎么让外人看出来。”

陆熵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像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语气淡淡的:“所以我们做戏就要做全套。”

迟雪洱还想问怎么个做全套法,便看到陆熵微侧过身弯腰,朝他伸出双臂,一手圈住他后背,另一手从他膝下穿过,将他抱了起来。

迟雪洱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骤然悬空的失重感吓得他紧抓住陆熵胸前的衣服。

“干什么!”

陆熵没有低头看他,只说了句:“要回去了。”

音落便抱着他径直走了出去,温室离主厅并不近,要穿过几l条长廊,刚才顾砚带他出来时他就觉得路很绕,感叹这陆宅实在大的离谱,如果让他一个人走,十有八九会迷路。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宅邸里工作的佣人仍不见少,一路走来遇到很多停下来跟他们弯腰问好的,尤其是到主厅后,金碧辉煌的穹顶下,陆熵抱着他走进来的画面更是扎眼的瞩目。

迟雪洱也算是明白他刚才说的“做全套”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到底还是太夸张过火了点,他脸皮本来就薄,被那些佣人用各色各样的眼神看着时,更是羞耻到炸裂,干脆直接埋进陆熵胸前做鸵鸟。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些“注目礼”,陆熵总算是抱着他去了二楼的房间。

“好了,可以把脸露出来了。”

头顶传来陆熵叫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心里暗示造成的错觉,总觉得这人语气不太对劲,像是在忍笑。

迟雪洱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想笑,心中生气,撇了撇嘴,从他怀里抬起头。

“你想笑我就直接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