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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她不肯再看宁清歌,双手抓住对方腰肢,便使力,将这人抬了上去,继而宁清歌伸手拉她,两人才一起回到木船上。

盛拾月没管太多,三下五除二先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扒了,然后扯过铺着的绸布将自己裹上,之后才抬眼看向对方,宁清歌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全无往日机敏,呆得像块破木头,看得盛拾月气不打一处来。

她扯了块布就往对面丢,没好气道:“还不快脱了!要是一不小心染了寒气,我可不吃苦肉计那一套。”

她说完话后就转身,背对着宁清歌,给她留出换衣服的空间。

而身后的那人勾了下唇角,像是笑了下,继而才有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

盛拾月眼神无意漂移一瞬,余光窥见映在湖面的影子,又极快地收回,脊背越发挺直。

宁清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坤泽?怎么一点也不避她,她都快分不清她们谁是坤泽,谁是乾元了。

思绪落在这儿,盛拾月忍不住扯了扯唇,嘴唇红肿得不像话,结疤的小伤口分散在各处,凄惨得很,若被孟小四他们瞧见,不知道要怎么笑她。

“殿下。”

身后终于传来声音。

宁清歌轻声道:“殿下,我好了。”

这个时候又开始叫殿下了,盛拾月懒得理她,“哼”了一声就表示听见,然后随手扯了扯系在船尾的绳子。

淹没在水中的绳子一晃,紧接着,系在绳子另一边的铜铃骤然响起,湖边竹林中立马钻出几个人,熟练地拉着麻绳往岸边扯。

这祖宗可不会自己划船来去,自然要由仆从借此代劳。

宁清歌这才恍然,紧接着就露出一丝难言的窘迫:“原来岸边有人……”

刚刚铺天盖地涌来的恐慌散去,这人终于恢复成原来模样,稍稍一想便知,既然有人留守在岸边,见盛拾月落下却不出现,分明就是习惯了盛拾月这样的胡来,何况自己方才还将对方压住……

盛拾月冷呵一声,阴阳怪气冒出一句:“现在知道了?宁大人倒是厉害的很。”

她又问:“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赤灵那家伙就和个闷葫芦似的,平日就话少,此刻更不会多说一句,也因此,盛拾月往日翻墙胡闹时,最爱带她,只是最近她腿脚不便才换了流云。

而叶流云今日陪她疲倦了一整天,早早就被盛拾月赶去休息了,而其他仆从更不敢泄露她去向,宁清歌是得知她去那儿的?

宁清歌未提及之前和赤灵的僵持,只道:“是曲姨告诉我的。”

原来是她,这倒是不奇怪了。

盛拾月“哦”了声就没有再多说。

木船被拉扯着移动,刚才平静下来的湖面又掀起涟漪,荷叶被拨开,荷花在阵阵晃动中落了片片花瓣,露出里头翠色莲蓬。

盛拾月嗅了下,不知何时,那甜腻的荔枝香气消失得无影踪,她微微松了口气,又突兀冒出一句:“我会嘱咐他们不要乱说的。”

宁清歌低垂着头,只发出一声细微的“嗯”声。

湿发还在滴着水,可却莫名让人觉得她的心情颇好,起码比刚才缓和许多。

木船靠岸,准备许久的仆从一拥而上,将准备已久的毛皮大氅给她们披上,继而急匆匆往房间里走。

因只准备了一人份的热水的缘故,宁清歌、盛拾月只得各分半桶,匆忙洗去一身寒气后,便急忙躲入被褥之中。

折腾了那么一番,竟还是一个房间,之前气哄哄招呼仆从换房间的事情被暂时遗忘,宁清歌自然不会主动提起,盛拾月也假装没发生过。

第二日清晨,便有从宫中赶来、圣上的贴身侍从踏进府邸,将盛拾月紧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