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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所大人,请坐。”德凌济的嘴角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她缓缓退后一步,朝着一张雕刻精美的檀木椅走去。

她的动作是那样从容不迫,平静得仿佛在后花园中漫步。椅子后仰着,似乎在她轻轻落座的瞬间在迎接一位贵宾的到来。

德洛夏微微抬眼,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敬意,他没有太多迟疑,挑了庭院中最朴素的一张桐木椅,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毫不造作,尽管简陋的椅子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称,但他却显得格外自在,好似这份平凡恰好是现世的难得清宁。

他顿了顿,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掠过内袍,缓缓取出一封淡黄色的信函,信封的纹路细致,显见其非凡出身。

“大执权,孤此行之所以而来,正是因为此物。”

他一手握着信,声音低沉,略带一丝不易觉察的凝重。德洛夏的食指轻轻拂过信封的封蜡,动作细微却透出几分无可避免的严肃。

信封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宛如即将传递的不仅仅是文字,而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序幕。

“尽管魏云虎等人已经伏诛,”德洛夏的声音更低,更沉,“但这封密旨,却是不折不扣的真迹。看来,女皇陛下也淌入此番深不见底的浑水中。”

德洛夏身前倾,神情凝重,他的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沉与计议。

“大执权,”德洛夏紧紧盯着德凌济的眼眸,寻求着这位老臣一贯的睿智与冷静,“您认为,孤该如何是好?”

德洛夏的问题如一把利剑,直指矛盾的核心,等待德凌济解答这个朝堂上最棘手的命题。

“御所大人。”德凌济轻轻接过那份份量不凡的密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之上显出了罕见的重视与担忧。

她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信纸之上,仿佛在那几行书迹之间嗅到了战火杀机的气息。

“朝廷和女皇,”她缓缓吐出每个字,咬字清晰,每个音节都似乎预示着未来的风云变动,

“绝不会仅仅满足于一城一州。如果我们效仿惠王生前那样一味服从与宽恕,那么幕府,早晚将被朝廷的野心与权谋所拖垮,届时后悔莫及。”

她的声色中既有对天下大势的深沉解读,也包含着对未来选择的隐忧。

紧接着,德凌济的手紧紧握着龙头杖的手柄,体态笔直,衣袍上的云纹在随风舞动,似乎借助着她身躯的坚定支撑。

她沉声继续说道:“庄王在世时,治理天下有二十六载,朝廷对幕府所持的畏惧,正是源自于庄王对朝廷的铁血与强硬。”

德凌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打着御所内心最隐秘的部分。

“老身的父亲大人,初代将军,宣王他老人家,更是治国五十载,对待朝廷从未手软,这才能够稳住幕府与大律啊。”

“老身认为,”她又重复了一遍以示强调,声音里充满了坚毅,“御所大人,这个时候,您万不可心慈手软。”

德凌济举起龙头杖,其威严与决断之态无形中已昭示了她心中早已坚定的信念。

“您刚即位,又平定了魏云虎的谋反,已经稍有名气,若这个时候,对待朝廷依旧宽容,那么只会无限放大他的野心。”

“您觉得,您有能力,向庄王那样,有足够的威严,能够完全震慑女皇陛下,和皇室朝臣吗?”

言毕,德凌济默默地低下头,留给德洛夏思考的时间。

“您的意思是说,需要孤,对朝廷施压。”德洛夏一边说着,一边握着玉佩,“甚至必要的话,废立皇帝吗?”

德凌济沉重的点点头:“御所大人,为了幕府安定,这件事,可以考虑。”

德洛夏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大执权您,和孤想的一样。”

他看向远处,上京的方向:“孤,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