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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的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刚为什么要问出口,分明他对梁瑾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也或许,只是那时梁瑾脸上的神情与当年的梁玦太过相似,让他无比怀念却又如鲠在喉。

回到闹市区又下起雨,路上堵得厉害,大街上车队排成了长龙。

傅逢朝的目光不经意瞥向窗外,蓦地一顿——前方街头的公共邮筒被大风掀倒在地,正不断被暴雨冲刷。

他盯着看了几秒,扔下句“我下去一下”,推门下了车。

梁瑾一愣,试图叫住他,傅逢朝却已带上车门,冒雨跑出去。

梁瑾先是不明白,直到看到傅逢朝跑去前面街边,试图扶起那倒下的邮筒。

他在惊讶中认出这里是临都动物园附近,当年他和傅逢朝来这边玩,让路人帮他们以那个邮筒为背景拍过一张合照。那是他们最后的合照,照片在他的手机里,后来被作为“遗物”拿走处理了。

车外骤风急雨,傅逢朝一次次试图将邮筒扶起,松开手时又眼见着它重复倾倒,无能为力。

梁瑾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只觉眼眶格外酸涩,那一腔涩意向下蔓延,充斥在他的脏腑间,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

车流缓缓动了,前面的车已开出去一段距离,不断有旁边车道的车变道插上,后方已有人在鸣笛催促。

梁瑾回过神,也推门下去。

他换去驾驶座,将车开上前慢慢变道至最右,寻了个街边的车位停下,拿了一把傅逢朝车上的伞下车。

傅逢朝又一次扶起地上的邮筒,双手撑住,在夜雨里疲惫闭上眼,垂首喘气。

却在放开手时,无助看着它再次倒下。

在这风雨飘摇里,彻底断裂的基底撑不起这样的老旧残破之物。

他只是不甘心,若是这件东西也没有了,梁玦曾经存在过的见证便又少了一样。终有一天或许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或物还记得当年的那个梁玦。

傅逢朝再次弯腰,忽然出现的一只手拦住他,移过来的伞挡在他头顶。

撑着伞的人勉力维持才没有失态,攥紧的指尖泛白,艰声开口:“别管了,回车上去吧。”

傅逢朝失魂落魄怔怔看着眼前人。

他在浑噩间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甚至不及发声,便已戛然而止。

“傅逢朝,”梁瑾的喉间发苦,近似恳求他,“回去吧。”

傅逢朝的声音极致沉哑:“你叫我什么?”

这是梁瑾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用这样无措的语气。

当年梁玦也是这样喊他的全名,到最后一个字时尾音总是不自觉上扬带笑,而非这样含糊不清。

梁瑾不敢再重复那三个字,再次说:“雨太大了,回去车上吧。”

被傅逢朝这样不错眼地盯着,他几乎掩饰不下去,极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缴械投降。

沉默僵持,直到傅逢朝眼里的光彻底暗下——

不是,怎么可能是。

他耷下眼,遮下了眼底情绪,也不过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如常冷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