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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回过神时,傅逢朝又走了,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过。

手铐解开后梁瑾有了一点行动自由,但也仅限于这个房间。

天花板上有监控,窗户只能推开一条缝隙,房门自外反锁,他是真正的插翅难飞,虽然他也没想逃。

午后雪下得更大,这场暴雪不知哪时才能停。

梁瑾拉开窗帘,在昏昏沉沉间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热度终于退了。

见不到傅逢朝,他心里总不得劲,按床头铃叫来管家问,得到的回答是傅逢朝又一个人在书房里待着。

梁瑾微微怔神,傅逢朝将他关在这里又不理他,他确实有些搞不懂傅逢朝到底在想什么。

他问管家要来笔和纸,写了张字条:“你帮我拿给他吧,麻烦了。”

傅逢朝说的不要招惹他做不到,他宁愿病一场,也好过被这样的不确定逼疯。

傅逢朝独自待在窗帘紧闭没有开灯的书房里,也只小憩了片刻。

两夜未眠紧绷的神经疲惫至极却无法松快,他像是又回到当年刚出事的那会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明明现在梁玦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头豁缺的那一块始终鲜血淋漓。

管家递过来的字条被他捏在手里,他在微弱光线里看清楚上面的字。

【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想见你。】

傅逢朝长久地凝视这一行字,想象不出梁瑾写下这些时的神情。

倒是这张字条上的字迹,并不似从前——梁玦本身的字迹偏圆,后来他为了模仿另一个人,连这样的细节也改了,现在有意改回去,其实也不容易,写出来的字反而两不像。

傅逢朝过来时,梁瑾正坐在飘窗边发呆。

他将那副手铐重新戴回了手腕上,两手各一只,中间拖着那条锁链。

傅逢朝走过来,视线停住:“你这是做什么?”

梁瑾平静说:“你留下来吧,要不我一个人这样不方便。”

傅逢朝的手掌覆上那条锁链,用力攥紧。

梁瑾始终镇定,被勒得不舒服了也未吭声。他仰起头,迎视傅逢朝的目光:“你要把我关这里,就不能不理我。”

傅逢朝将他扯起来,按到窗玻璃上。

呼吸近在咫尺纠缠时又停住,傅逢朝的脑子里闪过先前梁瑾晕倒在怀中的那一幕,皱了皱眉,退开了。

梁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傅逢朝的目光闪动,一捏他的颈:“坐下。”

梁瑾背靠着窗户慢慢滑坐下去,盯着傅逢朝的眼睛。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傅逢朝也在害怕,怕自己犯病做出更多不受控的事情。

所以警告他不要靠近,所以将他丢在这里不出现。

可他不想这样,他愿意被傅逢朝锁起来,只要傅逢朝别离开他。

“你不要走。”他再次祈求,拉住傅逢朝手臂,带动锁链晃荡。

“下次别给我传字条,字太丑了。”

傅逢朝也坐下,终于妥协。

天色逐渐晚了,窗外日暮时分的雪景有几分惨淡。

很远处有爆竹声隐约传来,也可能只是错觉。

管家送来晚餐,提早下班。今晚除夕夜,偌大山庄里真正只剩他们,虽然梁瑾本也走不出这间房间。

梁瑾中午因为发烧只喝了一碗粥,现在才勉强有了些胃口,第一次能和傅逢朝一起过年,虽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不想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