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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用兵之事,却不是李桢一人能决定,于是先派人到李玹大军驻扎的县城,继续打探消息。

然而就在他们商议之时,李玹的大军已经开拔,继续往洛阳行军。

李禅秀因之前落水导致寒毒发作,最近虽解了两次寒毒,可身体仍弱,暂时不能受寒,便乘坐马车。

马车是李玹命人亲自打造,宽敞不说,车内更铺着柔软的毯子、裘皮,车窗也被厚棉帘遮实,确保不透入一丝寒风。

裴椹自然也坐在车内,对外称是他上次没保护好李禅秀,心中有愧,特意到车中照顾。实际原因,只有李禅秀和李玹知道。

几天后,探子将消息传回金陵。

李桢命人叫来乔琨,将消息给他看。

乔琨看完,迟疑:“这……”

“李玹已经将裴椹放出,并州军也没出乱子,我们的人更没机会见到裴椹。”李桢面无表情道。

乔琨思忖一下,劝道:“殿下勿急,此事不急于一时。待我们派兵侵扰北边,李玹必派裴椹来应对,到时就有机会派人到裴椹军中劝说。况且裴椹好歹是手握十几万军的大将,又为李玹屡立战功,李玹却把他当下人一样,让他去伺候自己儿子,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裴椹此刻心中必然不甘,并州军诸将知道此事,恐怕也要为其不平。”

李桢听完,微微点头:“公言之有理,那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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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李禅秀裹着狐裘,微微闭目浅眠,面容在一圈白裘毛映衬下,愈发白皙秀丽。

乔琨口中“心有不甘”的裴椹正将他小心揽在怀中,脊背倚靠车厢,免得李禅秀被颠到。

目光轻轻描摹怀中人如雪山青黛的眉眼,他忍不住低头,在对方眉心印下一吻,然后确实有些心不甘地将人抱紧。

李禅秀被勒醒,睁开困倦的眼看他一会儿,又闭上,有些疲倦道:“又怎么了?”

裴椹在他唇角亲了亲,叹道:“不知何时才能到洛阳。”

“嗯?”李禅秀声音慵懒地轻应,带着几分倦怠。

实在不能怪他,昨天在城中停驻时,他和裴椹又解一次毒。尤其用那口诀,他又分外敏感。偏偏裴椹一次比一次熟练,总能许久。

若不是怕丢人,今早他简直都不想起来。裴椹倒是说让他装病,要抱他上马车,但那不是一样丢人?

虽然其他人不知缘由,但李玹、孙神医能不知?

于是李禅秀还是硬着头皮,自己一步步走上马车。只是上了马车,他就不想动了,窝在裴椹怀中,一直睡到中午。

裴椹替他按了按腰,附耳轻声问:“是不是还酸?”

李禅秀终于睁开眼,一双水润眼眸无声谴责他。

裴椹却吻了吻他,道:“殿下不要这么看我。”

正好马车忽然停下,大军临时驻扎。

李禅秀努力推开裴椹,微喘道:“我要下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