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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管家这件事是吃力不讨好的,但也并非毫无益处。她给沈母下的东西时效是一年,也就是说在这一年里,沈母都要持续经受这些痛苦的折磨。至于一年后,她相信自己已经成功地报复了这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日后等她离开沈府,没了她的看管,沈母也无法再掌控府中之事,到时候的沈府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老夫人怎么会得这样奇怪的病啊?”迎春满心疑惑,她小声地嘀咕着:“我听说老夫人日日晚上都会做噩梦呢,嘴里还一直喊着别来找她,小姐,你说老夫人这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呀?”江雪却是轻轻摇头,出声拦住了她的话:“迎春,不许这般随意揣测母亲。”

说完,江雪转身去抱来福,柔声道:“来福,福宝过来呀,我抱抱。”然而皇帝(来福)却一下子跑开了,心中想着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可无奈他如今受了伤,以他现在的状况,又哪里会是这几个女人的对手呢。江雪想要抱他,迎春那是毫不客气,直接身手敏捷地将他一把逮住,然后快速递到了江雪的怀里。

“主子要抱你,你这傻狗居然还想跑。”迎春忍不住吐槽道。到了江雪的怀里,他们之间的距离便一下子变得格外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感受到她的温软。之前被她抱着的时候,他身体实在是太痛了,又或者是在外面,根本无暇去仔细想这些。这几日来,身体的疼痛好歹减轻了一些,而且此刻她不仅紧紧搂住他的肚子,还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蹭着它的头。何况他如今的嗅觉实在是太过灵敏了,江雪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他能时时刻刻都闻到。那并不是寻常女子身上那种浓烈的脂粉味。他从前是很不喜欢女子身上这些味道的。可她身上的气味却是格外的好闻,轻盈如烟一般,朦朦胧胧的,带着一种温柔又恬静的感觉,让他甚至忍不住嗅了再嗅。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皇帝连忙使劲地摇头,心中满是懊恼,随后便急急忙忙地跳下了江雪的怀里。

然而,就在皇帝跳下江雪怀里的瞬间,江雪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了他,紧接着,在皇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江雪竟然低下头直接亲上了来福的鼻头。她的语气又是那般轻柔又是那般宠溺,半缕如丝般的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随后缓缓地落在了皇帝的头上,而她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就这般突如其来地放大到了他的眼前。

“我们来福怎么害羞了呀?”江雪那明亮的眼眸微微一动,朱唇轻启,声音犹如天籁一般,空灵而又缥缈,仿佛能直直地传入人的心底最深处。皇帝在这一刹那间,脑子忽然变得有些空白。这个女人竟然亲了他!而且她可是沈清淮的妻子啊!他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有震惊,有羞恼,还有一丝莫名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的心中不断地翻涌着,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皇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格外别扭的感觉。哪怕他如今的外在只是一条狗,可是在实际里,他骨子里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帝啊,而她却是一个有夫之妇。他们如今呈现出这样的状态,这怎么可以呢?这简直是违背纲理伦常啊,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倘若这件事传了出去,世人会用怎样的眼光来评价?后世之人又会如何去评说呢?皇帝的心中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他奋力挣扎着跳了下去,然后瞬间就朝着远处跑去。

其实,皇帝此时仅仅只是一条狗而已,但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许多许多。迎春鼓着腮帮子说道:“这来福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主子,要不要我去把这傻狗抓回来呀?”江雪则是妩媚地一笑,那美丽的梨涡轻轻陷了下去,轻声道:“不用了,让来福去玩吧。”毕竟也得给皇帝留一点时间才行啊。她如今才只是亲了他一下,他便有如此大的反应。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呢,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是好呢?总得慢慢接受吧。江雪在心中暗暗想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承认,不止男人的心中有征服欲,她自己的心中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欲望。她不仅想要征服皇帝,甚至心中还想着要征服沈清淮。她对他怀着太多的恨意,虽说他并不是上辈子对她最为差劲的那个人,但是她后面那悲惨人生的形成,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她也很想看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会对自己的妻子有那么痴情。至于太子那样的人渣,江雪只想着将他千刀万剐,她觉得自己多看那个男人一眼都会觉得无比恶心。她也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能够顺利入宫并生下皇子,那么太子就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对付了,他自然会走向末路。

自从沈清淮的母亲生病开始,江雪便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管理沈家一应事务的重任。她依旧在皇帝面前维持着自己那完美无缺的白莲花形象,好似一朵纯洁无瑕的百合花,散发着清新淡雅的气息。

每日,她都会对沈清淮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展现出一副贤妻的模样。而对沈母,她更是以德报怨,即使沈母毫不留情地骂她是灾星,将生病所带来的所有怨气都肆无忌惮地发泄在江雪的身上,她也依然选择了隐忍。她时常红着眼睛,轻轻拭去眼角那假意的泪水,恰到好处地做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迎春和迎夏这两个人,早已对江雪所遭受的一切看不下去了。甚至皇帝有一次也忍不住,再次对着江雪汪汪地叫了起来。叫完之后,皇帝又陷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躲到了角落里。迎春她们俩对徐江雪十分心疼,她们向来心里藏不住什么话。

“老夫人怎么能这样对您啊,小姐。这药可是您一大早起来就辛辛苦苦煎的呀,小姐白天不仅要处理沈家的各种繁杂事务,还要精心安排姑爷的吃食等等,而且还要抽时间去照顾老夫人,亲自盯着老夫人喝药。您为这些事情费尽了这么多的心思,结果老夫人不但不领情,还对您破口大骂,骂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骂得这么难听啊。小姐您本来身体就不算好,这些天为了这些事情,我看小姐又要病倒了。”迎春说着说着,眼眶就渐渐地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沈清淮一下朝回来,便听到了这样的一段话。他其实早就听闻江雪这几日管家管得非常不错。在母亲突然生病的那日,家里的所有琐事都一股脑地来问他,让他烦不胜烦。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这才想到了江雪。原本他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期望着家里不要变得一团乱麻,不要因此而影响到他。可谁曾想,她竟然将一切都做得这般出色。有能力的女子总是会让人忍不住高看一眼的。何况今日去调查的人也传来消息,原来当日江雪落水之事,确实不是她故意设计的,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他也才第一次知道,她在江家居然是处于那般可怜窘迫的处境。他从来没有想去了解过她,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她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先入为主地对她产生了许多恶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误解了她。沈清淮的心中难得地涌起了些许愧疚之情。

“迎春!”江雪这是第一次用这般严肃的语气说话,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看似在严厉地训斥着迎春,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默默地说着对不起。但没办法,这出戏她无论如何都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我之前便明确说过了,你不许再说这些话,若再有下次……”当江雪对上迎春那双红红的、饱含着委屈的眼睛时,哪怕只是假意训斥,剩下的话她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对于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心软,绝不会有半分的仁慈。可是迎春不同,迎春是那个直到死都没有背叛过她的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江雪终究还是吞咽下了原本要说要出口的这些话。

“反正迎春,日后你绝对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吗?”江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迎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夫君让我管家,那是对我的信任,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可是夫君第一次让我做这些事情啊,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所以就算忙一些、累一些那也是值得的呀,只要能让夫君心无旁骛,不为家里的这些琐事而担忧,我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江雪缓缓地说着这些话,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至于母亲,母亲如今生病了,本就身体不舒服,我应该多多体谅母亲才是。”江雪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她内心深处是很喜欢看沈母难受的模样的。每次看到沈母躺在床上痛苦地捂着脸,一入眠便噩梦连连,没几天的时间就憔悴了一圈,徐令仪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皇帝:“……”

院子外面的沈清淮静静地听着,心中顿时涌起了五味杂陈的感觉,各种感触纷纷涌上心头。可皇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都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他直接咬住江雪的衣服,不停地撕咬着。而在他的心中,也第一次对沈清淮产生了生气的情绪。沈清淮何德何能,竟然能够碰到徐令仪这样一个愚蠢的女人!连皇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没有对江雪生气,而是对沈清淮。

沈清淮离开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了沈母的院子。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心情愈发地复杂。当他踏入沈母的院子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