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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终于锚定了时代的萦芯掰了掰手指头,这一会儿这个国那个国给她整的有点懵。

合计了一下,当务之急是确定现在的国家安全,于是她又问阿功:“那小赵国离我们很近么,怎么我听阿月说咱们这来了好多小赵国的难民。”

阿功也不是很清楚,“不远吧,以前总有小赵国的商贾来城里买卖,路程应是不太远的。”

“那……”萦芯吞了吞口水,“那桓楚国打完小赵国会不会过来打我们吴国啊?”

“原来小娘是怕这个。”

阿功笑眯眯的安抚小主人,“听说是因为小赵国那个原本跟桓楚国二公子有婚约的女公子逃婚,桓楚才派兵攻打小赵国的。

我们吴国第一美女羽公子去年就嫁给桓楚国大公子了,先桓王的第一个王后也是咱们吴国的女公子。咱们跟桓楚多代姻亲,自是不会打起来。”

“哦——”萦芯这才感觉有被安抚到,溜溜达达的回屋了。

萦芯拉进耶娘感情的计划因阿耶找到工作而搁浅,原本正月十五计划拉着阿娘出去逛街,也被城里的难民潮吓得紧闭门户,不能出门。

听阿功说他们被桓楚的大军吓破了胆,根本不敢久留东吴,还有点钱财的大多都继续南下了,只留下很多贫困的难民。

城中官府除了派一些民役巡视各个地方以外,好似没有任何作为,以至于城内物价飞涨。

好在这些民役家都在城里,巡视的很尽心,所以城市安全还算有保障。

阿娘忧心家中安全,夜不能寐,虽然有女儿彩衣娱亲,但也小病一场。

阿功出门三趟才请到一个年轻的医者愿意出诊,一问才知城内老大夫都被城守叫去给自家老娘看病了,只剩下这些刚出徒的在家。

小大夫斟酌着开了药方,在萦芯不信任的眼光下匆匆的走了。

好在药还算有用,吃了三天阿娘的病就有了起色。

直至开春,难民潮终于平息。庄头来家中向主母报备今年的耕种。

“大娘子,不是老奴们懒惰,实是今年缺人手缺的厉害了,前冬庄上怕被小赵国逃来的抢,一天到晚都得派人看着,结果这一冬病没了六个壮劳力……”

庄头佝偻着腰,畏畏缩缩的同阿娘请愿,“您看,今年还说要春播前清一清水渠……这、这活儿怕是干不完呐……您看……您看能不能再买几个?”

阿娘皱着眉,“阿耶留下的那几个老奴不顶用么?”

庄头讪笑着回:“都是老主和大娘子仁义才留着他们,给他们口饭吃。他们倒也能干活儿,可那老胳膊老腿儿翻地什么的也使不上大力……老奴是真怕耽误春播……”

“行,你先回吧。”

阿娘把帐册卷起来捆上,对门边候着的阿功说,“你去找刘伢子,让他多带几个壮实的来。”

庄头连口水都没混上,立刻点头哈腰的跟阿功一起出去了。

萦芯安静的坐在阿娘边上听她们对话,陷入了后世人对古代人“人权”的迷思。

阿娘的帐册上,九成的农奴们没有名字,只有人数、性别、何时买来、何时卖出或死去的记录。

这些可怜人从被买来到被卖出或者死,不能休息一天,没有任何私产,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

如此可悲。

刘伢子是第二天下午才带着男奴来的。

庄头怕阿娘被人伢子哄骗买了病奴、懒奴,也是早早就来家里等着,帮女主人相看。

阿娘怕奴隶的样子吓到女儿,让阿月看着萦芯在屋里,自己带着阿功去前院挑拣。

萦芯从阿月的针线篮子里拽出两人常玩儿的红绳,一边跟她翻红绳一边问她:“阿月也是这样被阿娘买来的么?”

“阿月不是,阿耶是。”

细长粗糙的手指穿过白嫩小手撑开的绳花,阿月很平淡的回答。

也就是说,阿月是家生奴。

“那阿月的阿娘呢?”萦芯看着阿月,阿月低垂着单眼皮看那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