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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忍,一会就过去了。”顾珩生终是不忍的道了句。

在意识到有人给她处理伤口时,施嫣然冷静了下来,清洗、止血、上药、包扎不过一刻钟之内搞定的事,在她感官里却宛如度过了半年之久。

汗水浸湿了布衫,她的身子也从最开始的绷直化为难以抑制的颤抖。

顾珩生心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着手取下她口里咬出两排牙印的软木塞,安抚一声,“没事了。”

施嫣然轻抬起眼睑,被汗水朦胧的两眼里头一回生出丝丝脆弱,“帮…我……”

顾珩生蹲下,伸手握住她无力抬起的手,“你要我帮你什么?”

“秦…秦大哥……”

“秦旭?”顾珩生征询确认。

施嫣然张了张口正要回他,沉重的倦怠感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当场没能挺住的把头往桌上磕去。

索性顾珩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望着再次昏睡过去的人儿低眸思索,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块印鉴递给胡恒,“交代下去,全城封锁不予放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苏州州府他是没有这个权利管辖隶属平庚州的地方。然而,人命关天,他也不得不破坏官场规则,待日后再向平庚州州府请罪便是。

“是!”胡恒接过,即刻便退身出去。

邱堂华接到家仆消息时顿感不妙,掉头返回县里直奔邱府,收拾家当带着一行家仆就要渡船逃跑时,却被分布在河岸码头的护卫拦下,匆忙之下邱堂华选择跳水逃匿。

而截下邱堂华的护卫亦从他的包袱里找到了一本账目,转送州府手里。

顾珩生翻看一两页,顷刻就下令让人搜查县衙。

葛舟扬这会正致力于折磨秦旭,全然不知外头已乱作一团。

只见他圆滚滚的身子端坐在太师椅上,两手执着一杯香茶品着,一双看不到眼珠子的眯缝眼在秦旭身上辗转流连,“你不用瞪我,过一会你那主子就该来陪你了。”

秦旭两手被绑在架子上,两脚被套上了铁球,长长带着勾刺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从他身上落下,所过之处血肉绽开,一身白色里衣均被血色侵染、破烂不堪的挂在身上。

而本该弥漫着萎靡之气的他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葛舟扬,眸底没有任何情绪、温度却教人不寒而栗。

葛舟扬真不知该赞赏他的侍主还是该佩服他的忍耐,终是汇聚了一句,“所谓关心则乱,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最是这种人不易收服,倘若他有几分动摇,或许今日也无须受这么大的罪。

秦旭没有说话,也是说不了话,扛到现在凭的无非就是他的意志力,身体各方面早已濒临极限。

“下手轻点别把人玩死了,本官还没欣赏够呢。”话虽如此,葛舟扬看着竭力的一鞭又一鞭落在秦旭身上时,眼里却是兴奋的。

只是他的这份兴奋没有持续多久,转而便被恐慌所取代,在衙役的禀报下扭着身子快步去往前堂。

胡恒见着葛舟扬出来,目光一转扫向两名下属,“去看看。”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公堂!”葛舟扬明知这行人的来头却是不愿去接受。

而胡恒则直接出示了苏州州府的印鉴,“我等奉大人之命搜查县衙。”

语落,他也不给葛舟扬反应的机会,即刻命令下属四散开去,自己则待在公堂之上与葛舟扬大眼瞪小眼。

端了姿态许久,葛舟扬心下的不安愈发浓重,当即试探性一问:“不知州府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大人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早有预料州府大人会一行临阳县?”胡恒凉凉的瞥了葛舟扬一眼,论职位身份他还是得尊称葛舟扬为一声大人。

“没有的事,下官只是在为没有远迎州府大人而心怀抱歉。”葛舟扬冷汗涔涔,生怕一个说错暴露了自己,殊不知记录他种种罪行的证据现已到了州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