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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几年下来她已是不知不觉中变得圆滑世故了,但凡是需要接触的层面她都可以不辞辛苦的去迎合其的喜好。

至于家中一些辈分大的帮工,她亦以三分尊敬对待,素日里断然不会以主子身份自居。

或许这也是造就了邱堂华一案的根本。

念此,施嫣然不免想起了临阳一行一路跟随他们的暗卫。

如若不是一路上都没见着他有所出格举动,或许早已被秦旭私下里解决掉了。

也不知当日过后他现今何处,可还安好?

时至今日,都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施嫣然微垂下眼睑,半掩眸底流露而出的一丝丝感伤。

就任施家东家以来,她早知人心贪婪可怖,却总是防不住。

就好比如今周岑岑之死,明面上与她无关,实则的却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假若没人起念谋害施家,或许便不会有人伤亡。

树大招风莫过于此,这种事有一便有二,而她能做的就只有坐以待毙不成?

要真如此,就算她有满腹算计又当如何?

有道是敌暗我明,若是连基本方向都没有,何谈预防?

思及此,施嫣然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转瞬却被她人接替了过去。

“有些事情该烦的烦不该烦的就不要烦,否则啊!不出两年就该长满白头发了。”纪红绡揉着她两边的太阳穴,苦口婆心的劝道。

“什么是不该烦的?”施嫣然挑眉一问,不都说未雨绸缪么?身处高位思虑的自然也就多,这也算是她这几年过来都没出差错的根本吧。

“嗯……”纪红绡沉吟了会,而后两眼一亮道:“东家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被她揉得舒坦,施嫣然不由得闭上眼。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有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又有谁知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当然,施嫣然这话断然不会在纪红绡面前说出,在她眼里这丫头只需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够了。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纪红绡的过往,回想起今日才知她的豁达成就来之不易。

离开了绣坊,施嫣然掉头去了周府。

虽说现在外面风头正盛多少避着点为好,但她心中总归放心不下。

拜见了周鹤,其对她的态度仍旧不冷不热,攀谈上几句,她得已请示去往了周柳氏居住的院子里。

要说这周柳氏也是个可怜人。

嫁与周鹤这么些年惟有周岑岑一女,现如今连唯一的企盼都没了,心里边一难受难免身子也跟着垮了。

据说,自从衙门一行回来以后其便卧病在床至今。

她敲了敲门,里面半晌没人回应。

驻足了会,施嫣然几分思索还是决定暂且离去。

只是刚一转身,她便与茴香撞上。

茴香端着一碗药汤过来,远远的看见了施嫣然踌躇门外,念着自家小姐的死便不作声色的靠上前去,位身于她身后悄然打量。

说到底,她还是有把施嫣然当日在公堂所述放在心上。

这会儿,正琢磨着现下的她与当日的她有何不同之时,正主便回了身将她逮个正着。

两两对视,茴香没好气道:“你来干嘛?该不是害我家小姐还不够,还想连着我家夫人也一并了?”

护主心切,施嫣然多少能够理解,故而对于茴香的态度不予计较,有心解释,“你误会了,我今日过府听闻周夫人卧病在床,心有担忧这才过来看看。”

然而,茴香却不以为然,言辞颇为激烈道:“收起你那一套!眼下又没有别人,何必假惺惺的与我托辞!”

既然说不通,施嫣然自然不会白费口舌,作势便要离去,结果倒被茴香一个抓住,位置不偏不倚的正好是她受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