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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程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在附近药店买了几瓶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伤药,就把时陌拐到了一个地方。

他自己的家。正好他家在家罗公司附近,时陌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上药,他就带时陌过来了。

这是他瞒着父母买下的别墅,在市内最豪华的小区,总面积500平米,装潢奢华,颇有仿古的欧式气息。

他偶尔会来这里午休片刻,或者被父母骂得心里难受时,也会回来小住。由于住得少,这里多多少少缺乏些人气。

时陌好奇地东张西望,由衷地感叹道:“装修得不错啊,就是感觉有点空,应该多摆一点装饰品或者植物。”

“过后再说,”谢锦程脱下外套挂好,去洗干净手后,坐到沙发上:“过来,擦药。”

时陌一动不动:“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好。”让个大男人帮他擦药,多尴尬别扭,要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还差不多。

“没镜子。”谢锦程松开领口,把药水一瓶瓶摆在桌上,面不改色地道。

时陌指向洗手间方向:“厕所有……”

“我没同意你用厕所的镜子。”谢锦程倏然抓住时陌的手,用力一甩,时陌整个人就被丢到了沙发上,刚呼痛地爬起来,下巴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钳住,左耳边也压着一只骨节有力的大掌。谢锦程的身躯近在眼前,时陌被笼罩在他阴影之下,几乎可以看清他敞开的领口下纠结的肌肉,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压来,时陌吞了口唾沫,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干什么,这姿势也太诡异了。

时陌对上谢锦程的眼,深邃不见底,浓墨重彩得几乎能让人陷入进去,不可自拔,他立刻回神,尴尬地移开眼,指向桌面的药瓶:“那个,擦药、擦药。”

谢锦程双眼微眯,仿佛不满足的老狐狸,又算计着什么。他坐直起来,先拿棉签沾了点酒精,作势又要捏时陌下巴,时陌立刻抬手阻止:“我不动,什么也不做。”

谢锦程这才收回手,将棉签点上时陌的伤口,时陌的脸有点擦伤,大概是被李家的指甲刮的,一碰到酒精,那伤口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嘶……”时陌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只见谢锦程的脸凑到近前,几乎没有毛孔的肌肤,长而卷翘的眼睑,英挺的鼻,薄得润泽的唇……太近了,近得可以仔细看到这些完美的体征,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谢锦程的呼吸。噗通、噗通,时陌心跳骤然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快要控制不住溢出胸腔的莫名情绪。

呼——

清澈的凉风带着些许暖气,拂到脸上,时陌心神一晃,兀然发现谢锦程只是帮他吹伤口而已。真是……他兴奋个什么劲啊,一定是最近没碰到火辣妹子,荷尔蒙乱爆发。

别扭的上完药后,时陌照着厕所的镜子,捧着肿成猪头的脸嗷嗷大叫:“完了,这么帅怎么见人啊。”

“拿去敷。”谢锦程递给时陌一块用纱布包着的冰块,“24小时后,用热鸡蛋敷。”

“哦好。”时陌骂骂咧咧地敷冰块,“天煞的李家,这笔账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你还想惹他?”谢锦程双手环胸,靠在门上,“案子可以再接,命只有一条,不如主动取消代理留点面子。”

时陌动作一顿,他慢慢放下手,冷静地透过镜子看向谢锦程,一字一顿地道:“但让别人看得起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主动取消代理的,我不能逃,要让别人看得起,就必须面对。我不是野蛮人用拳头解决问题,我是律师,我要做且必须做的,是在法庭上,把李家辩得哑口无言,为我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谢锦程骤然失了言语,有什么固执的观念正在这段话的影响下悄然改变,不能逃,必须面对,因为这是让人看得起的机会……

“想让别人看得起,先看得起自己。”谢锦程看了眼时陌邋遢的装扮,“你打算用这副样子,让别人看得起?”

原以为时陌会跳脚起来,没想到他只是一愣,低头扯扯自己破旧的衣服,小声嘟囔:“有这么差么?”

“你认为很好?”

“不好……不对,我这是非主流懂不懂,”时陌又死要面子了,“是你们不懂欣赏。”

谢锦程嘴角挑起一抹笑,转身离开:“我去做饭,你多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