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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慎心里一惊,这可是已然定盘输赢了,怎么还能翻盘,手忙脚乱的放下杯子,凝神观战。

阿梅将手伸进盘子里,瞧他认真的模样轻笑一声,在黑子里抓了一下,风情万种得在陈慎设的陷阱处,狠狠将棋子投进罗网。

清泠泠的声响里,陈慎却皱起眉头,为何自己的陷阱竟成了空壳,方才那里不是白子么?莫不是自己眼花,白白费了功夫作了一个有缺陷的活局。

百思不得解里,对方开始催促他落子。

陈慎在棋盘上扫了一眼,这半壁残兵还要再起手重新设局了。

执起一子,望着棋盘思索,陈慎忽然察觉到不对,黑子似乎比白子占的地盘大了些,数下来对方竟比自己多了两子!

陈慎心里明了,干脆放手里的棋子回栊,望着她眼角带笑,揭开真相:“你换了棋子。”

玫姑娘闻言笑起来,多出来的那颗白子慢慢剥落树皮般,露出里面脆亮的白色。

“我输了,”玫姑娘瞧着棋盘,“这盘棋要如何破?”

小菊花麻麻课堂开课了,孩子下棋老不好,多半是废了,打几顿就好了!

陈慎挽起流纹袖,认真地讲解起来,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学生,其实倒是件享受:“围魏救赵,简而言之就是包超敌人的后方来迫使它撤兵的战术……”

玫姑娘天资甚好,陈慎的老底都被掏了出来,一些下棋技巧,三十六计里陈慎知道的那么几个都讲授与她。

这么冗长无聊的授课,玫姑娘定定望着陈慎听得很有滋味,似乎受益良多。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中天的月已经洒下清辉,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玫姑娘忙着沉思,陈慎望着唯一与外面接壤的明月发呆,倒也不显尴尬。

陈慎披着一层银装,玫姑娘还是那袭黑纱,黑黢黢的夜里颇有登对的错觉。

想起黑白无常,陈慎轻笑出声,这里没有蛐蛐声鸣,这一笑格外突兀。

棋盘上突然燃起火来,照亮陈慎清秀绝伦的脸。

黑白棋子像是木质的,燃烧地越来越盛,玫姑娘敲下一颗棋子入火中,像是又引了一盏薄灯。

“你说,这叫不叫闲敲棋子落灯花?”

陈慎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卧槽,这位的语文一定是数学老师教的!

灯花明明灭灭的摇曳,却不及对岸的笑靥铺展来得明亮。

丝丝缕缕的火星混着烟灰从灯花里飘出,玫姑娘透过扭曲的光幕望见,烟灰脱离了火星,点成对面画中人脸上的痣,不知哪来的风一吹,落了她一眼,她竟也没避开,眼一眨,泪就落下来。

幸好对面的陈慎正把玩手里的桐木葫芦,没瞅见她的失态。

陈慎眼里的思念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觉得眼睛似乎更疼了,转身悄然离开,不料黑纱长长的下摆扑起一阵飞灰。

她脚下不停,反正都是黑的,脏不脏都看不到,丑不丑都没人在乎。

下摆被身后的一双手扯住,她回头看到陈慎扑打她衣上的灰尘。

“不用弄了……”她想说,她不在乎的。

不料陈慎打断她,解释道:“我好歹是个修士的体质,眼睛在夜里也能清晰看到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