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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精力,唯有用来学习。

又是十余年的时光。

他习琴,舞文弄墨,一幅字得了书法大家的赞叹,十八岁获得京城大学博士双学位,年少那个浮躁的他一去不复返,时光将他打磨成了光华绝世的玉石,在这个年纪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彩,也成了京城多少家孩子挥之不去的压在头顶上的噩梦,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十八岁以后,家里人到底拗不过他,不得已看着他来到江州,开了一家茶馆,浮生悠闲地度日,却是在人海茫茫中,状似无意地寻找那一抹身影。

心头执念,就此难全。

他却没觉得有多高兴,心中记着的,唯有与她的一句年少稚语约定。

抚一曲为她。

这一天终于到来,他们的约定就要实现,他已经等待太久太久,心里却不自觉怅然若失。

为了与她见面,他早早便来到自己的茶楼。

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心中忐忑,只能拨弄琴弦,抚平心境。

年少约定的琴曲他已经练习了千遍万遍,不假思索便能够拨弹而出,熟稔流畅,已得其中真意,想必她定然是喜欢的。

“琴曲三绝,你已然得了全意,当年的这首琴曲,你倒是没忘。”清越泠泠的声音响起,如玉石击罄,琳琅动听。

祁静然一怔,蓦地回首,赫然见她一身白裙,徐徐步来,信步间如行云流水,小小年纪,却自有一番风骨。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抚完一曲,时间也刚好距离他们约见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她也早到了。

想到这一点,祁静然的眼角就不自觉带上些许笑意,波光沉沉,宛若秋波。

“晞晞,好久不见。”他开口,叫的还是幼年时的称呼。

元晞也不自觉浮上浅浅笑意:“嗯,好久不见,然然。”

幼年时唤来还不觉有他,可如今他已是长身玉立翩翩君子,这般幼稚的称呼,倒是……令人发笑!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默契在两人之间浮动。

元晞在祁静然对方翩然落座。

祁静然道:“原来你还记得这首琴曲。”

“当然,当年我们不是约定过,你要弹给我听吗?可惜那时候外公匆匆决定返回江州,倒是错过了。”元晞语气中无不带着惋惜。

祁静然笑道:“若是当年的我来弹,大概得不到你的一句称赞,反而又会被你说成是笨,不开窍了吧。”

元晞倒是没有因为祁静然提起的年少囧事而窘迫,反而一派坦然。

“想来,我那时候对你的评语,应该是没有错的。”她抬了抬下巴,眉眼带笑。

祁静然心头一暖,十几年的等待时光,似乎都不存在了,好似他们昨天才约定,今天便又坐在一起了。

只是这一幕,于两人来说都是难得,对另外一人来说,却是刺眼了。

他看着PAD上忠心耿耿的属下传来的一幅幅画面,都是她与他的。

两人坐在静谧幽美的茶室中,格子木窗阳光浮动、灿烂明媚,室内一片光明生辉,披散在两人身上,如同披上一层薄薄金纱,金童玉女对视浅笑,默契十足,时光静美,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议。

可他却觉得心头酸酸的。

她可是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表情生动过!永远都是冷硬淡漠的,滔天巨浪也掀不起她心底的波澜,如此傲然于世,却教他心头难忘。

她还穿了裙子!多漂亮的白裙!自打自己见过她第一面以来,可是从未见她穿着这般纤弱柔美的白色长裙,令她看起来有如清风扶月,姿态万般美好。

席景鹤看似沉静地坐在柔软沙发之上,心头却好似有一条毒蛇在不断地喷洒毒液。

哦,也许可以称为是酸液。

他甚至开始恼恨自己那几个忠心的下属——以为自己是摄影师?光线画面取得这么好是等着去参加摄影大赛是吧?拍那么好看做什么!

好吧,无辜的小黑属下,只是被迁怒了而已。

席景鹤终于是耐不住心头的烦躁,随手将PAD扔到一边,那一幕一幕刺痛他的眼睛,看着也不过是让自己心头不爽罢了。

她有什么好?为人冷硬又不懂变通,万事万法都不落她心,清风明月般高高在上,显得他更是黑暗卑微,心思阴狠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