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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家伙一脸无辜地问:“什么是相亲?鸿门、后门宴?”

呃——我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应该保护这个小家伙才对,居然还让她跟着一起动脑筋。

“我们还是去吧,那个两半人好像挺厉害的,惹她生气肯定更惨。”小乌云嘟着嘴。

“那你没事吧,会不会被她们发现?”我有些担心。

“嘿嘿,我是没有成形的鬼,别说人了,就是鬼也不一定能看到我。”小乌云很得意,得意之余又有些伤心。我在异世界穿行一夜都心惊胆战,而她,更是异世界中的异类,孤独,与生俱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领着她下楼。阿姨坐在驾驶座上,车里没有其他人,我只好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小乌云很好奇,直接趴在了前窗上,现在我可以确定阿姨看不到她了,因为她十分悠闲地发动了汽车。

在汽车开出公司大门的那瞬间,我看到值班室门口的看门大爷,他低着头似乎在想心事,右手却在衣领上扯了几下。

是什么暗示吗?对了,别针,他给的那支玛瑙别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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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悬丝诊命

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我对眼前的景象已经很陌生了,顺道提一下我是个宅女,除了偶尔跟朋友逛逛街外基本不太出门。

“来过这吗?”

“没有。”

“这附近没有公交站,打车也不太方便。”

什么意思,提醒我别逃跑?

小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我跟着阿姨下了车,绕过喷水池和花园,弯过几条幽雅的碎石小路,来到一栋别墅门口。我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本身给我介绍男朋友就已经很跌眼镜了,还大清早来什么私人会所,这些富家太太难道不睡懒觉?又不赶着跳广场舞。我知道高档小区都比较安静,但是、这里可不止是安静,简直是、死寂。

我们刚走到门边,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应该是保姆。她跟阿姨打过招呼后就一直看着我,最后目光落在我领口的玛瑙别针上(刚才我走在阿姨身后,乘机把别针戴上了)。

大厅里除了保姆外,只有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在弹钢琴,男孩则站在钢琴边上,翻着琴谱捣乱,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丝毫不受我们的影响。按理说,不管他们是主人还是客人,有人进门都应该互相打个招呼吧,但阿姨也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径直上了楼。

二楼、三楼……光线一层比一层暗,到四楼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能见度了,而且,我还听到很细微的诡异之声,让人感觉很不自在。保险起见,我拿出口袋里的胭脂盒,拍了拍背上的小乌云,示意她先躲起来。

黑暗中,阿姨打开了一扇门,我以为总算能见到光了,没想到房间里依旧一片幽暗。我刚走进门,就听到“咝——”的一声,手腕被一根冰凉的丝线缠住了。

“薛雨,二十一岁零九个月。”苍老尖细的声音好似来自幽冥地狱:“幼时曾寄居邻居家中,与父母关系疏离。邻居家的古怪老太太从不理人,唯独对你很好,其实她跟你说的那些胡话都是真的。七岁那年独自在家时见过一抹白色的鬼影,如今仍会常常梦到。八岁那年发高烧独自去诊所看病,途中险些晕倒,所幸有一过路女子相救,把你背到诊所。但该女子其实是鬼,你身上也从此沾染了阴气。”

我听了不由直冒冷汗,这些都是我藏在心底的秘密。邻居家的老奶奶确实跟我说了很多离奇的故事,但我怕别人会更觉得她古怪就没跟其他人提起。鬼影事件我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总安慰自己是看花了眼,虽然我当时清醒而恐惧。还有那个背我去看病的阿姨,那时我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到诊所门口时她就不见了,后来几天去打针,我都想着跟她道谢,但却再也没遇到过,难道她真的……

我正陷入沉思,灯突然亮了,没想到寂静的房间里居然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阔太太,有几个人好奇地打量我,但更多人则是敬畏地看着坐在沙发正中的女人。

那女人穿了一身黑,身形削瘦,气质阴沉,年龄大概在四十到六十之间?实在不好说,因为她的脸虽然是四十多岁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阴晦而冷漠,仿佛从黑暗中练就出来的刻薄凌厉。

她手中拈着一根黑色丝线,不用说,黑线的另一端系在我的手腕上。只听过悬丝诊脉,没想到还有悬丝诊命。

黑衣女人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坐在她左边的太太耳语,那太太听了后十分感激,一个劲地道谢。然后又起身跟阿姨道谢,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她道完谢后便满脸堆笑地朝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