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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胡子不知武曌让他去哪里,不过还是跟着走了,不一会子太医就来了,给大胡子清理脸上的伤口。

大胡子似乎有些迟疑,余光瞥了一眼紫鹃,不过最后还是让太医把自己脸上的胡子剃/掉,然后清理伤口。

他脸上的胡子剃/掉,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的人,果然如同武曌所说,剃了胡子,竟然是个“美/人儿”!

并非水溶那种俊美无俦的美/感,他的脸上棱角分明,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刚硬,却又透着一股文人的彬彬有礼,斯文与硬气交织结合,果然是恰到好处。

水溶一看,竟然还真是个美男子,剃了胡子便不一般了,侧头一看,他家夫人正细细打谅着在眼前这美男子,登时水溶心里不知喝了多少陈年老醋。

水溶立刻抬起手来,捂住武曌的眼睛,武曌瞬间什么也看不见,还听到水溶在他耳边低声说:“武儿,做什么看别人?”

武曌笑着说:“毕竟看多了皇上的花容月貌,偶尔换换口味儿。”

水溶当即就不乐意了,搂着武曌的腰,很是亲/昵的样子,脸上保持着微笑,低声说:“诚心是罢?”

那头里大胡子剃/掉了胡子,紫鹃顿时一脸惊讶,说:“公子?!”

武曌一听,笑眯眯的,说:“你们果然是识得的?”

紫鹃有些激动,说:“真……真的是公子?”

那面儿大胡子端端坐着,没有说话,不过似乎架不住紫鹃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武曌笑着说:“紫鹃,不给皇上和本宫引荐引荐么?”

紫鹃连忙说:“皇上,娘娘,这位是……是……”

她说着有些犹豫,也不知是不是不好说,话到口头儿,竟然又憋了回去。

大胡子见紫鹃犹豫,便走过来,跪在地上行礼,说:“罪臣郑长铭,叩见皇上,叩见娘娘。”

水溶一听,顿时就明白了,为何紫鹃吞吞吐吐。

郑长铭乃是前任的太仆寺卿,官居正三品,管理天下马政,别看太仆不过是弼马温,但其实至关重要,重大祭司的时候,太仆寺卿需要亲自为皇上赶车,一旦有兵荒马乱,都需要用的上战马,这个时候也是需要太仆的地方。

郑长铭是当时有名的太仆,就在几年/前,郑家声名显赫,也是书香门第,郑长铭的父亲更是官居高位,一家子别说是衣食无忧了,在朝/廷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紫鹃本不是贾家的人,她从小就生在郑家,乃是郑家的家奴,可以说,郑长铭是看着紫鹃长大了,紫鹃长大了一些,就跟在郑长铭身边儿,一直给他做丫头,办事儿也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

后来郑长铭官居太仆寺卿,很多官宦之家来说亲,郑长铭年岁也到了,家里头给他相看了一个夫人,郑长铭起初不是很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家族之间的联姻。

少奶奶嫁进来之后,似乎很看不上紫鹃,紫鹃吃了不少苦,虽然有郑长铭维护,不过郑长铭越是维护,少奶奶越是讨厌紫鹃,后来随便找了个理由,趁着郑长铭跟着先皇去祭拜的时候,把紫鹃直接打发卖了。

郑长铭回来才发现,紫鹃被人卖给了贾家,当时郑家绝对是不能和贾家叫板的,郑长铭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紫鹃被卖掉之后,没有半年,谁知道竟然这么巧……

郑家得罪了当时的权/贵,也就是前皇后一家子,被皇后和内阁大学士出手打/压,按了几个罪名,令郑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紫鹃一直以为郑长铭已经死了,没成想郑长铭竟然还活着,而且流落到了这里。

武曌想了想,怪不得郑长铭能医好战马,而且那些战马仿佛认得他似的,原来郑长铭就是昔日里的太仆寺卿。

郑长铭如此有本事儿,以前是因着郑家得罪了前皇后,如今前皇后早就下/台了,也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水溶又刚刚登基,周边小国都蠢/蠢/欲/动,战马可是战争的根本,若是能把郑长铭重新挖回朝/廷,何乐不为呢?

武曌这么一想,幽幽一笑,说:“郑先生为救本宫,坏了手臂,本宫心里过意不去,这些日子郑先生怕是很难自理,不如……本宫先将紫鹃借与先生几日。”

她说着,转头对紫鹃说:“紫鹃,既然是故人,又是本宫的恩公,你定要好生照料。”

紫鹃有些欣喜,连忙说:“是,娘娘!”

郑长铭似乎想要拒绝,不过还没开口,见紫鹃一副喜悦模样儿,竟然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拱手说:“谢娘娘。”

武曌饧着眼笑,说:“不必谢了。”

很快水溶和武曌就出来了,后面只有雪雁一个丫头跟着,水溶见武曌一脸戏谑的笑容,不由伸手轻轻捏了捏武曌的脸颊,武曌蹙了蹙鼻子,伸手拍开水溶的手。

水溶笑着说:“又想什么坏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