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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殊把饭咽下,夹着筷子指外边:“那下边的人是谁?”

谁?

一句话把其他三人都听得从饭碗中抬头,齐齐朝窗外楼下看去。

通往斋堂的必经之路上,人们都因为出现的人过于惊讶而纷纷停下脚步,只有目光随着走动的人而动。

道路两旁的花树飘摇,投下的树影斑驳,隔一段就是阴凉之地。

顾乾依旧是被法家关押的一身装扮,他走在最前头,单肩搭着外衣,随着人群的讨论而抬眸时,眉眼戾气凶狠。

季蒙和霍霄分别走在他身旁,像是凶兽的左右护法。

这会正是各院休课时间,来斋堂的弟子只多不少,其中不少认识顾乾,知道三家裁决的弟子,明明上午才听说顾乾的裁决是继续留察,这才刚正午,就看见被留察的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斋堂。

刑春从窗口探出头去,嘿了声,回头问梅良玉:“这不是出来了吗?”

梅良玉没有看下边最出风头的顾乾,也没有看跟在后边被议论的荀之雅或者项菲菲,他神色莫测,目光只精准地落在人群最后边的虞岁身上。

虞岁走出树荫时,伸手撩了下鬓发,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墨色印记。

是梅良玉再熟悉不过的鬼道家印记。

梅良玉盯着虞岁,看见下方少女抬头时朝他投来的一瞥,明亮杏眸带着点点笑意。

哪怕盛暃已经在听风尺上催了他无数次,但张宇轩依旧稳得住,每次都说服自己,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也许虞岁就出来了。

当他第三十六次收起听风尺,告诉自己再等一会时,终于瞧见虞岁从石阶上下来。

张宇轩双眼一亮,朝虞岁招手。

“张前辈,您还在呐。”虞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正好,您知道法家怎么走吗?”

“法家?你去法家做什么?”张宇轩纳闷道,“不该是回鬼道院么。”

虞岁仰着脸笑道:“我去去就回。”

*

黑胡子拿着氐宿天秤等在法家门口,看见被张宇轩以御风术带过来的虞岁后,肃容恭敬道:“郡主。”

他将装有氐宿天秤的黑盒递过去。

季蒙与霍霄都在旁等着,看见虞岁时面露复杂之色。

虞岁接过黑盒,转身对张宇轩道谢:“多谢前辈。”

张宇轩叹道:“不愧是常老看中的徒弟,有魄力,有胆识,毫无畏惧之心,能做常人不敢为之事。”

说好点是夸赞。

说难点就是:你是真的虎啊。

虞岁假装没听懂言下之意,憨憨笑道:“前辈过誉啦。”

季蒙轻扯嘴角,心中小小声道:这怎么都不像是夸你吧。

虞岁在季蒙和霍霄的陪伴下,去找法家于圣。

在刑法阁内,虞岁将黑盒子往桌上一放,再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墨色印记,对坐在前边的于圣和朱老说:“若是二老觉得一审翻案不妥,也可以将此刻当做是二次裁决。”

“氐宿天秤的测试结果有目共睹,相信当时问罪场的人们也认为顾乾没有说谎,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偷银河水的人。”

“我是常艮圣者的徒弟,有他亲自授权,代表师尊他老人家参与裁决,所以,这次的结果名正言顺。”

随着虞岁的解释,于圣和朱老彼此对视一眼,片刻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虞岁这次离开时,没有带走氐宿天秤,但她拿到了刑牢的钥匙。

法家于圣站在窗前看下方虞岁等人离开,余光扫了眼旁侧桌案上的氐宿天秤,南宫家的孩子,太在乎顾乾,反而失去了抓住法家致命弱点的机会。

算是幸也。

这个没有丝毫天赋的孩子,也不知为何能入常艮的眼。

*

虞岁在去救顾乾的路上,听季蒙介绍身边的霍霄:“他是法家弟子,名叫霍霄,跟咱们同一批入院,也是青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