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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关势必要他本人来突破。
而对白骁来说,再也没什么比这种与世界为敌的氛围更让他感到熟悉的了。
在雪山部落,在红山学院……白骁早就习惯了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也同样习惯了用自己的拳头强行在山穷水尽的地方打开一条道路。
在污泥的恶潮中,白骁默然伸出了半截漆黑的骨矛,霎时间四周的黑暗仿佛褪色少许,汹涌的潮水停滞不前。
白骁的骨矛显然对这些以上古异端为核心的怨魂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
但很快,四周的污潮便开始蠢蠢欲动。与之对应的则是白骁逐渐感到掌心发烫,仿佛有莫名的热能在沿着骨矛传递过来。
潮水中,传来祁邢山那似是而非的声音:“你一人之力,无法抗衡我们千百年的怨念!”
白骁皱了下眉头。
掌心传来的热量越积越多,仿佛能闻到皮肉的焦糊味道,更糟糕的是随着热量,还有强大的力道也一并传递过来,阵阵耸动,不断干扰着白骁的触觉。
手中笔直的骨矛仿佛成了蜿蜒的蛇,再无法刺出锐利的直线,不再堪为神兵利器……
而就在白骁对手中兵器产生疑虑的瞬间,四周潮水却再无迟疑,呼啸而来。
白骁面色不动,心中却不由冷笑:不愧是旧时代的失败者。
连猎人的直钩陷阱都看不出来。
白骁怎么可能会质疑陪伴自己多年的骨矛?那可是从他体内延伸出的骨骼,是最为亲密的战友。
就在黑潮即将及身的瞬间,白骁手中骨矛又是一变,顷刻间膨胀数倍,由锐利的长矛变为一口开天辟地的战斧。
虽然这口传承自部落前辈的武器,在现实中还无法驾驭,但既然这里是梦境——这里也必然是梦境,现实中那些被火焰王镇压在元素池中的异端们可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实际上,也正是这些怨魂在梦中掀起远超现实的波浪,让白骁立刻得到启发,将自己的想象力随之膨胀。
开天辟地的战斧出现在梦中,刹那间百鬼辟易。
一道深深的斧痕浮现在浪潮之中,无需白骁挥舞战斧,这片天地便已然受创,漆黑的污泥被强制分离成千千万万的怨魂,白骁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融化之前的面孔。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与方才梦中所见大有不同,想来那些才是织梦者的真面目。
霎时间,白骁心有所悟。
当织梦者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梦境也就进入了尾声,现在恰好是这场噩梦最为脆弱的一刻,他要抓住机会。
白骁的斜方肌下意识耸起,牵动双臂提起战斧,与此同时双手紧握,十指几乎嵌入斧柄之中,以绝大的抓力来为之后开天辟地的斩击奠定基础。
下一刻,他的肩背肌肉宛如爆裂一般膨胀出一条条清晰的纹理,沉重如山岳一般的战斧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斧刃高高扬到了肩上,漆黑色的刃面仿佛要切穿一切。
千千万万的怨魂预感到末日将至,发出最后的哀嚎:“你休想摧毁我们的梦想!”
白骁不为所动,只依照脑海中那永生难忘的画面,以及刻印在身体中的记忆,以完美无瑕的姿态将战斧斜向劈落。
下一刻,光怪陆离的梦中世界强行恢复了常态。
滚滚黑潮就如同被橡皮涂掉的铅笔笔迹,只在空气中留下一丝丝褶皱的余韵。
会场内重新恢复了嘈杂,那些如提线木偶一般瞪视白骁的人们纷纷恢复常态。
蓝澜在白骁身旁用手肘暗暗顶了他一下:“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白骁认真地提供了一个言简意赅信息量极大的回答:“是。”
小公主则提着裙摆对白骁盈盈一礼:“多谢。”
白骁反笑道:“是我该谢你,早就帮我做了针对性训练,遇到这种情况我才能游刃有余。”
陆珣忍不住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