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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就只有屠龙术拿得出手了,正练是屠龙,逆练是制造百姓矛盾,巩固皇权和上层阶级的富贵……】

【诶?什么声音?】

许烟杪在心里胡思乱想一通,突然听到隔壁房屋里传来好大一声响,再想到隔壁年岁已高的老婆婆,顿时急了:“太孙殿下稍等臣片刻!”

也不管自己还没回太孙拜师的事情,急急忙忙跑到隔壁房屋,咚咚咚敲门,扯着嗓子喊:“婆婆!你没事吧婆婆,是不是摔了!”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婆婆好端端地站在门口:“没事儿,是我儿子在抬大石斧练手劲儿,不小心把石斧砸出去了。”

【大中午练这个,好有闲心啊,不怕热吗!】

许郎感慨了一番,但知道没事后,就放心离开了。

婆婆也转身回了屋,快步到院子里:“你今个儿是怎么了,石斧怎么突然脱手了?有没有伤到自个儿?”

他儿子——朝廷的左军都督佥事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回答老娘的话,似是在沉思默想。细细一看,只见一只手抠进泥土地里,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婆婆也不知儿子这是怎么了,只能叹一口气,走近了,抬起他那只手,用手绢细细清理干净手指甲里藏的那些泥土:“你当了大官儿,心里藏的事越来越多了,娘现在帮不了你了,只能帮你清清指甲,手上便不会龌龊。”

左军都督佥事感受着手绢抠弄指甲缝的动作,眼珠子动了动,浑身绷紧的劲儿慢慢地慢慢地卸了下去。

许烟杪回绝了太孙的拜师,直言自己没什么可教他的。

【总不能真教逆练屠龙术,虽然老皇帝对我挺好的,但这事真不能做。】

至于正练……说实话,许烟杪真不觉得现在的大夏有这个土壤,一不小心只会让天下大乱。倒不如让时代顺其自然发展,反正等生产力上去了,皇权制度自然而然就会被时代抛弃,这是给大夏再多的天才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不过,三年计划五年计划可以教一下。】

许烟杪匆匆回屋子,拿出一张纸:

()“臣才疏学浅,只有这点本事,很浅显的东西,殿下拿回去自看便可。拜师一事切莫提了。”

【哪个皇帝会允许自己头上压着个帝师啊!太子虽然好心,这事也真做得不地道。】

太子不想说话。

不是因为被说不地道,而是许烟杪心中提到的逆练屠龙术。

既然逆练屠龙术是巩固皇权,那正练岂不是……

一时间竟是坐在椅子上喘气擦汗,想也不敢往下想。

……

天统大帝有令,因帝有疾,罢朝三日。

窦皇后问太医:“陛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食欲不振、无精打采、胸闷气短了?

——出于距离,后宫以及位于前朝的一部分宫殿,没办法听到许烟杪的心声。

太医经过一轮望闻问切,对窦皇后说:“思伤脾,陛下这是思虑过度。”

窦皇后轻轻点头:“你先下去,好生为陛下抓药。”

“唯。”三五个太医齐齐退下去,留下两个在偏殿坐下,时刻等待召唤,其他人则回太医院抓药煎药。

人走完了,窦皇后才看向自己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皇帝披头散发,两颗眼珠子都充着血,喉咙里气喘吁吁,额角上青筋突露,浑身肌肉微微抽搐,目光一下子仿佛在看敌人,又一下子仿佛在看亲近之人,好似意志力在进行着什么生与死的搏斗。

窦皇后从未见过他这样子。

这个情况持续了三天,待到第四天凌晨,老皇帝费力地撑起身体,摇醒身边的窦皇后:“妹子,我没事儿了。”

窦皇后起身后,有条不紊地把枕头垫在老皇帝身后,吩咐守夜的宫人不必进来,自己倒了水给老皇帝,看着他喝水,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得和我说说,咱们夫妻俩一起面对。”

老皇帝长长地吐了口气,没有解释,只是道:“妹子,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他有可能危害到你的江山社稷,但他并未付出行动,他心善,很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付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