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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直接把自己的演出拉到今夜无可匹及的高度。
过没多久,镜头将霍湘释放。
他起身,绕过兴奋的人群,忽略工作人员传来的提醒,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会场,来到一处楼梯间,坐下,点了一根烟。
陶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适合舞台,歌者的实力,完美的颜值,潇洒的台风,霍湘觉得每一座舞台都应该烙下陶权的名字。
抛开世俗角度的关系,他在陶权身上感受到了艺术的共鸣。
能认识这样的人,他发自内心感到开心与幸运。
红酒味薄荷烟一根根燃烧,霍湘像松鼠对待松塔那样,将烟蒂收进口袋里,里面还有别的东西,——那张乐谱,他想今晚转交给陶权。
但应该不可能了,晴姐今晚也来了,不出意外,等待陶权的是整个企划组的弹冠相庆,而他不想参与这份热闹。
最后一根烟抽完,烟盒倒出来的只有碎烟渣,霍湘揉搓着,走回通道。
迎面经过几个匆忙的工作人员,他们朝霍湘点头,霍湘面若清风,不作回应。
演播厅正在清场,隔墙传来鼎沸人声,头顶白炽灯变得温柔。
霍湘站到空无一人的观景露台。
夜雨时刻,城市灯彩渲染天际,像某种未经打磨的橙色宝石,天幕下边又闪烁着粉丝离场携带的灯牌,霍湘一瞬间就看到陶权的灯牌,并且很快发现将近一半的灯牌都是陶权的名字。
他数着,三个,七个……然后目送灯牌远去,时间就这样被夺走一个钟。
该回陶木又的消息了。
霍湘打开手机,忽略弹出来的之消息,点进对话框。
-藿香:【唱得比我好,很完美。】
发完,霍湘给晴姐安排的助理拨去语音,告知对方自己有事先撤。
他来到停车场,换上防风服,背上那套原本计划给陶权的头盔,跨到摩托车,启动,驰往龙井。
抵达,霍湘来不及把摩托停稳,任其自然滑倒在地,大步去开门。
开完门也来不及歇口气,粗暴摘掉头盔抛去沙发,接着十分着急地一步一脱衣,最后灯也不开地钻进被窝。
一闭眼,脑子跟昨晚一样想的都是那些私信,或许这才是他累的原因?
霍湘趴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氧气渐渐缺失,脑海里苍白无力的文字渐渐化作具象的画面:湿地大草坪,肤色还没变白的陶权牵着海盗,一人一狗互骂,在夕阳下追逐、跑跳。
大年初一的灵隐寺,陶权用蛮力把其他游客挤开,不顾白球鞋被踩脏,稳稳把头香插进火箱,面朝大雄宝殿祈愿他俩在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尽管那时他们还没见过;世界杯期间,野合经营到凌晨破晓,陶权独自一人面对残败客桌,在孔雀鱼游荡间把笤帚当作金箍棒挥舞;健身房,陶权手心被磨出茧,嚎叫着把杠铃举到最高,在跑步机上疾驰;那场罕见的雪里,陶权用他留下来的围巾遮住脸,在野合门口堆了两个大雪人,在下边写了他俩的名字,用爱心连接起来,并对空气说平安夜快乐。
氧气要耗尽了,霍湘在黑暗中掀开脑袋上的被子,他以为睁眼就不会再看到陶权,但四下明明一片漆黑,却能看到无数个陶权在眼前,有傻笑有犯蠢,好像过去每个和陶权独处的瞬间同时冒了出来。
不行,真的要睡了。
不知何时睡着的,其间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还忘了在床头备水,渴得难受,又不想爬起来,翻身扯被子蒙住头,逼自己重返梦境。
夜三点,洋楼的屋檐滴着最后的雨水,屋门传来嘎吱一声。
霍湘睁开眼,在黑暗中看见陶权挺拔的轮廓。
先是脱鞋时的布料摩挲声,然后是脚触木地板的笃笃声,最后来到床边,无比温柔的呼唤声——
“霍湘。”
霍湘打开床头灯,香橙色的光芒驱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