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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宁清歌心情颇好,甚至勾起了嘴角,视线停在对方瘦削的脊背上,刚抬手,那怯生生的猫儿就抖了下。

轻笑声被止于唇齿,宁清歌十分清楚,若出声,这猫儿立马就要炸起毛,张牙舞爪的,不管难不难受都要把她推开。

这后果,十分严重。

白布往下滑落,露出姣好曲线。

盛拾月虽是个乾元,却养得比坤泽更娇贵,细腻白皙的肌理不见半点伤痕,只有颈下、蝴蝶骨中间有颗小痣,点在正中间的脊骨上,

随时呼吸起伏,平添几l分艳妩。

再往下的腰肢薄软,侧边的腰窝还有昨夜被掐出的红印,依稀能辨认出指痕,如同伸长藤蔓,将人束住。

宁清歌突然顿住,如深潭般的眼眸掀起晦涩情绪。

而另一人还浑然不知,紧张到极致后,竟冒出一句:“宁清歌你的手指好糙。”

宁清歌愣了下,迟了半拍才解释:“小时在掖庭做了些粗活。”

她手修长白皙,尤其是分化后,许多细小疤痕都消退干净,但唯有指节掌心的厚茧一直存在,若只凭肉眼瞧,倒也瞧不出什么,可现下落在盛拾月后背,感受就十分明显了。

房间沉默一瞬,盛拾月自觉说了错话,以为自己戳中了丞相大人的伤心事。

而另一人没多想,先不说她并不觉得那段经历难以启齿,再说自从她踏入朝廷中,各种辱骂冷语就没停过,盛拾月这一点儿无心之语,实在不算什么。

宁清歌唯一在意的是会不会又刮疼盛拾月,故而越发谨慎,尽量控制指尖,不要碰到这人,一时也忘了说话。

盛拾月却越发误会,满心愧疚,她虽不清楚宁清歌如何进来的,但瞧她穿着宫裙,打扮如侍人,必然是几l经辗转,冒着危险,赶到景阳宫寻她,堂堂一个丞相又为她脱衣服,又给她擦身子,自己态度一般也就罢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擦拭完身后,便轮到前头,只是盛拾月起身不便,宁清歌只能低声道:“殿下稍起身些。”

盛拾月努力撑起身子,结果又扯到伤口,眼尾又红了红,只能勉强挪起一点,小腹倒是在猛吸一口气后,凹出圆桥般的弧度。

宁清歌瞧她辛苦,便想着快点结束,不再之前那样磨蹭,可布才到腰腹,那人却突然松气,将她的手压在下头。

“殿下?”她以为是盛拾月憋不住气了。

可那人却艰难挪了挪身子,然后涨红着脸,别扭冒出一句:“也没那么糙。”

原来在用实际行动,弥补刚刚的失言。

有的人赤口毒舌,不觉愧疚,而盛拾月却是有着锋利爪子、但只用粉肉垫拍人,甚至还会因此愧疚的狮子猫。

屋外夜风拂过,摇晃桂树,天边乌云散去,露出一轮圆月,将庭院化作一汪春水。

那止于唇齿的笑,还是忍不住轻轻泄出。

她的殿下一直都是那么可爱啊。

笑声被某个人察觉,果不其然炸了毛。

她偏过头就瞪宁清歌,又羞又恼地骂道:“宁清歌你笑什么?!”

一点也不凶,恨不得写上虚张声势四个字。

可爱。

宁清歌忍不住笑起来,眉眼舒展,如秋水的眼波漾起圈圈涟漪,摇碎满湖的月光。

毫无威慑力的盛拾月瘪了瘪嘴,吸了口气将肚皮撑起,然后拍了拍对方的手,示意她快点挪开。

烦死了,她就不该安慰宁清歌。

可下一秒,那人就俯身而来,瓷白指尖勾起垂落发丝

,撩至耳后,然后轻吻在她额头。

炸毛的猫又一次瞪大眼。

宁清歌她在做什么?!

她有同意吗?这人是不是强吻惯了,动不动就突然贴过来,她昨晚就该狠狠把宁清歌推来,按着她的脑袋淹到湖里去,这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

这一吻不含旁的心思,只轻碰一瞬,如蜻蜓点水一般,转瞬便退后,拉开距离。

之后宁清歌便起身,将曲黎准备的里衣给盛拾月换上,继而喂了汤药和米粥,虽有木盒保温,可折腾了那么久,米粥早已温凉,于是盛拾月没食多少,不大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