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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离看到穗禾的时候并不惊讶，看了眼身边的李公公就去了皇后的宫里，到的时候江敏芝换了身装扮，一身淡粉的衣裙，头上简单的插了支木质的雕花发簪，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
“皇后这是？”
“家常小菜，十多年没动手了，不知皇上可喜欢？”说着江敏芝布置起饭菜。
“皇后有心了。”慕容离坐下又让其他人退下。
“这是臣妾入宫酿下的，皇上尝尝。”江敏芝给慕容离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跟慕容离面对面的坐下。“姐姐曾说，等我出嫁会给我准备十八坛女儿红，最后我在入宫后自己酿了十八坛。”
“皇后只想说这些？”
“皇上尝尝这粉蒸肉，姐姐当初很是喜欢。”
“朕已经不吃了。”慕容离并没有动筷，只是看着江敏芝小口小口的吃着肉。
“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粉蒸肉，不喜欢这凉拌藕，不喜欢这糖醋排骨，这些菜皇上都不喜欢，可臣妾喜欢。”说完江敏芝抬头，跪在一侧，“皇上，江家已经散了，并无威胁，请皇上开恩。”
“皇后求的是哪门子的恩？”
江敏芝跪在地上不说话，皇上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皇上，真的喜欢过姐姐吗？”
“喜欢。”慕容离丝毫没有迟疑，喜欢是真的喜欢，她是自己灰暗日子的里光，可这光太炽热了，最后让慕容离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光，那怎么可以呢？所以慕容离就想毁了那光，如他所愿光从此消失了，可慕容离的心空了很久，所以后宫之中很多人像她却又不是她。
“那皇上为何要对江家赶尽杀绝？”
“皇后言重了，朕处置的不过是叛军而已。”
“皇上。”江敏芝打断慕容离的话，“江家忠心耿耿，不会做对江山社稷不利的事。”说完江敏芝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请皇上留江家一条生路。”
“江烟看来对你是真的好。”慕容离看着江敏芝手中的令牌，“就算是当初她离开见朕最后一面也只是留下了一句保重，给琳琅留了兵符，把江家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你们好，好，好。”慕容离连说了三个好，他料到皇后会给江家求情，但没想到她会有江家的令牌。
“……”江敏芝看着令牌缓缓说，“其实皇上你早就知道臣妾给太后下毒了，你留着臣妾为什么呢？”
“琳琅是朕唯一的妹妹，而你是江烟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慕容离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敏芝，“你跟琳琅不同，你要的是不过是平安，而她要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江敏芝之前是不知道琳琅存的什么心思，但如今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琳琅她只是，只是……”江敏芝找不到为琳琅开脱的借口。
“皇后，你跟琳琅，你选谁？”
江敏芝跌坐在地上，选谁？这个问题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江敏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琳琅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站在院子里抬头，宫里是自己的家，可这一刻她觉得这是囚笼，天上一轮弯月孤独的挂着，偶尔又风吹过树叶发出摆动的声响，这声音让琳琅莫名的有些烦躁，转身回到屋子里。
“公主。”
琳琅回头看到李公公站在门口。
“李公公？”她不明白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主，皇上怕你饿着，让老奴给你送些吃的。”李公公让身后的小太监将吃食一一摆开。
琳琅看到那些吃食心头一颤，这些都是小时候自己跟皇兄吃的。
李公公看到琳琅公主的反应心下了然，“皇上说，公主是皇上唯一妹妹，又是大周的长公主，寻常食物自是入不了您的口。”
“你回去告诉皇兄，说我感谢他送来的食物。”琳琅看着桌上的食物，心里却越发的平静，小时候的两人艰苦食物不管好坏都觉得是人间美味，如今看来越发的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