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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执权门下,幕臣们都聚集在了这里,这一天,是幕臣们推举新执权的日子。
内管领魏云虎坐在主位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目光不悦地从一位位幕臣身上扫过,仿佛在心中已将这些人区分为顺从者与可能的反对者。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敲击着硕大的檀木桌面,发出沉闷又权威的声响。
群臣们或低头谦卑,或窃窃私语,气氛显得略微紧张又激动。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大门被迅猛地推开,一位少年的身影如光风霁月般闯了进来,他身穿金边的黑色龙纹长袍,步履坚定,眼中闪烁着不能掩饰的锋芒。
他便是御世子德洛夏。他身后跟随的随从们连忙整理着衣衫,紧紧跟上他的步伐。
“臣等拜见御世子。”幕臣们一看到德洛夏,顿时纷纷以最麻利的动作站起身,鞠躬行礼,尽显恭敬之态。
“无需拘礼。”德洛夏摆了摆手,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难以辩驳的威严。
他边说边向前走去,步伐沉稳,直至走到议事桌前方,停下脚步,然后轻轻推开面前的椅子,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本世子今天,正是为新执权一事赶来。”
他扭过头,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接投向了坐在上首的魏云虎,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讽刺:“内管领大人,您还真是为幕政操劳啊,居然擅自当起代执权,坐到主位上了。”
“御世子大人,此事实乃误会也。”魏云虎脸上带着点尴尬的微笑,似是在为自己辩解般轻声开言,他微微倾身,表现出一副谦卑的姿态。
“今日之议程,是由下官担任东道,引领众人推选新的执权。”微风吹过,从他的袖间不经意间飘出一张细密的名单,显露出一丝他未曾公布的准备。
他缓缓起身,如履平地般步向主位,每一步都显得磊落得体,仿佛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因此,下官不得不稍作越礼,献上几许莽撞以坐于此位,还望御世子海涵啊。”
他温和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俯视着面前的德洛夏,宛如高山仰止。
魏云虎心中自知,尽管他的父亲无缘执权之位,但只要自己能维持在德寂然心中的宠臣地位,便不怕权势的落寞。
手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曲意承担的声响,他看着德洛夏的表情,碧眼深藏谋略,沉稳与锋芒交替。
从口袋中拈出一个小巧的铜片,凝视片刻后又悄然收回,仿佛计划已定,只待时机。
甚至在某个未来的日子里,当德洛夏接下六代将军的重任,他,魏云虎,也有望成为守护幼君的托孤大臣,将手中权力继续握紧。
如今看来,德洛夏对他而言,并非什么真正的威胁。反而是御所与现执权的微妙局势,正是他这位内管领振翅高飞的大好时机。
左连署德千禧挑眉,微不可闻的叹息中,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仿佛在无声地评价着眼前每一个人和每一桩事,绝不露声色。
德洛夏则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款款而立,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内管领大人,您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德洛夏的声音冰冷,却不失礼节,“现在,便请您明言,您心中有何人选,能担此重任?”
“臣遵大多数官员的共识。”魏云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慢慢摊开手中密封的奏折,“御所长子,赵亲王德洛梦,正是我们心目中的四代执权。”
“哦?原来是兄长啊。”德洛夏微微低头,目光沉凝如水,仿佛在心中衡量着这一消息的轻重。他的语气虽然平缓,却掩盖不住心中的异动。
“但是,假如本世子表示反对呢?”他的声音悠扬起伏,如同一把利剑在空气中轻轻擦过,锋利而充满警告。
随着话音落下,德洛夏缓缓站起身体,每一寸肌肉的扩张都体现着他的坚定和不容置疑。
他的眼神坚决,迎向魏云虎,让整个场面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般。
“什么?”魏云虎的声音因震惊而飘忽不定,他的瞳孔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猛地收紧,眼中的敬畏之色瞬间转化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