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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雨势终于缓和了些,随着天际出现一抹光亮,厚重的云层终于被推开些许。

雨雾还未散去,连带着清早的晨雾一起,将整片矮山笼罩,刺骨的寒气从四周涌入。

大殿里的小道长拢了拢衣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早知就不该图快,只穿了两件单衣就赶来,只能咬着牙,念着经,想着等会一结束就赶紧回屋加衣。

同片空间内,有她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于是诵经声又急又快,穿过墙壁,环绕在山间。

躲在树叶下一夜的鸟雀发出叽叽喳喳声响,好像在庆贺自己又逃过一夜暴雨。

房间内,呼吸交错,垂落的发丝交缠在一块。

宁清歌抬手勾着对方脖颈,在盛拾月唇角、眉眼每一处都留下细碎的吻。

她一般又一遍地喊着:“小九、小九。”

落在后颈的手几次脱力松开,又极力勾住。

明明雨已经要停了,可

()盛拾月觉得宁清歌还在暴雨之中,像是被大雨淹没,而自己是宁清歌唯一的浮木。

盛拾月突然明了。

宁清歌是自愿淹没在这场暴雨中,她固执地不动,宁愿被水浪拍打推远,无论其他浮木如何漂在她周围,她只认定了盛拾月这一块狭窄、满是虫蛀的木条。

呼吸再一次破碎,这一次宁清歌连勾住盛拾月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跌落入床铺,眼帘都无法撑开。

盛拾月下意识跟随,贴近她,低声喊道:“宁清歌?”

那人没了回应,像是累得昏迷过去。

“宁望舒?”

“姐姐?”盛拾月一连喊了好几声。

宁清歌像是被喊醒,勉强睁开眼睛,好半天才说了句话。

盛拾月听不大清,越发附身贴近她,问:“宁清歌你在说什么?”

宁清歌太过疲倦,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之前积攒了全部力气,极努力地从唇齿中挤出两个字:“月亮。”

盛拾月不明所以,只得附耳在宁清歌唇边,又一次询问:“什么意思?”

“月亮……”

“我喜欢月亮。”

盛拾月怔愣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场漫长的审讯终于有了答案。

她是她无数次仰头凝望的月亮。

曾经在午间床榻的答案被时间洗刷的模糊,在盛拾月得知往事后变得不再坚定,哪怕再一次重复也无法令人信服。

所以宁清歌选择另一种方式,北镇抚司的方式,用严刑逼迫的方式,让自己窒息,在濒临晕厥、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唯一剩下的话语,就是她的回应。

盛拾月沉默良久,最后伸手,用指尖扫过对方疲倦至极的眉眼,在说完那句话后,宁清歌就已昏睡过去,这还是那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宁清歌,月亮落在你怀里了,”她又一次重复。

窗外的雨已停歇,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