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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去了两年,韩符原本满头的乌发便已半白,他呵呵一笑,抚摸着自己蓄起的胡须,摇头笑道:“明明是你悔棋在先,现在下不过我了,又开始倒打一耙。”

“不算不算!这局不算!咱们再杀一盘!”

正当两个老小孩唇枪舌剑之时,侍者在门口通报道:“二位先生,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故人。”

“故人?”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韩符急道:“此人还说了什么?”

“啊,有的,他还说了两个名字,安菱和林渔舟。”

“咚!”

棋盘瞬间被掀翻,黑白棋子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滚落在草绿色的地毯上。

……

林汲打着赤膊,背负荆条,单手执弟子礼节跪在书院门口,纵使耳旁传来奚落嘲弄之声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端正地跪在那里,紧盯着关闭的大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门终于出现了一道缝隙,四只脚一起迈出了门槛,来到了林汲的面前。

“你……”韩符双手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子……林渔舟不孝,时隔两年,前来负荆请罪,望先生重责。”

“安菱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韩符身旁的另一人左看右看,却都没看到带剑女子的身影,连忙问道。

林汲闭了闭眼,深深跪倒在地,额头贴着砖块,轻声道:“求先生们救救她,救救黎阳城,救救这个世道。”

……

林汲有些尴尬地穿上衣服,他只知道书院夫子心善,应该不会如何怪罪他,却没想到竟在书院中引起了轰动。

在他被引入书院,并将黎阳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后,众人瞬间变成了点燃的炮仗,扔棋子的扔棋子,撕诗稿的撕诗稿,纷纷扬言要与新月教抵抗到底。

“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必须捣毁这样的邪教,还天下以风正气清!”

“学兄此言在理!我辈读书人,怎可日日沉迷雅乐,弃天下于不顾!”

韩符长叹一声,站起身止住了众人的义愤填膺:“大家先出去吧,我要单独和渔舟……林先生说些话。”

林汲穿着山海书院的学子袍,跪在殿中。

“孩子,你快起来吧,不要跪。”韩符看着林汲又跪在了他们面前,心头一酸,林渔舟啊林渔舟,我原以为你和山海书院有缘无分,为何又回来了……

林汲听到韩符的话,眼眶瞬间红了,他咚咚咚地给韩符磕了三个响头,趴伏在地抽泣道:“弟子不孝,感念师恩多年,却因凡尘桎梏无法前来请罪,求先生责罚。”

“你……这……”韩符真的手足无措了,他之前听安菱说,林渔舟其实是仙门天穹宗的弟子,甚至还是他们的未来宗主,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如此卑微,更何况……

韩符旁边的人沉声怒道:“给我站起来!山海书院从来以学识论英雄,何时需要跪来跪去!”

“师兄,别生气啊……”“闭嘴!”

林汲直起身,目视着两人,他在看到教导他诗书礼仪的老师韩符,现在已是半头银白,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从前从未见过长辈衰老,哪怕是他的师父,修真界第一人的天璇元君也从来没有展现出丝毫老态,这,这才两年而已,韩夫子为何,已经这般老了?

“念在你有迷途知返之意,此事以后不必再提。”那人说道,林汲望向那人,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头戴纶巾神采奕奕,一眼便知,此人绝对心有韬略,但他的眼睛却好像有些问题,眼珠没有办法完全聚焦,还有点透明感。

这名夫子是?

“韩符,你速速点齐通晓岐黄与经纬之人,与我一同前往黎阳!”

“我的大姐和徒弟,可不能出事。”

“嗯,我现在就去,老刘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定会没事的。”

林汲终于明白了为何此人在山海书院的地位如此之高,甚至隐隐还在韩符之上。

原来,他竟是安菱的二师父,东海三仙之一的刘霞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