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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汲水城的神临危机爆发时,来自埃斯考的第一批援军们也已经搭乘着北地城际特快,远远的看到了这座港口之城的轮廓和那一望无际的巨魔之墙。
面对即将来临的战争,车厢里如同金枪鱼罐头般满满当当的北地士兵们倒谈不上太多恐惧。
北地多战事,尤其经历圣者浩劫,随着兽人神国‘尼沙克国度’被李维含怒的一口虚空吐息从星界扫落坠入至高冰川后,这六十年来银月联邦、埃斯考与兽人之间边境冲突几乎就没有真正停止过。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兽人诸神们畏惧那将他们神国毁灭的力量,这些年祂们始终没有在前线露过面,仅仅是让那些兽人不停的来消耗北地的力量以此作为逐步的试探。
而这频繁的战事,也让北地打造出了这近千年来最精锐的一批老兵。
虽然他们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依托防御工事和魔导炮、炼金连弩这些远程力量来解决大部分的兽人侵袭问题,但至少这让他们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和面对凶悍的敌人时,无论是心态还是意志,都比那些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新兵们要稳健冷静的多。
只不过即便如此,在得知这次可能面对的对手是卓尔精灵时,绝大多数士兵们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淡淡的紧张和忐忑的。
北地几座重镇城邦都是和幽暗地域联通着的,所以卓尔这么多年来,带给北地人最多的印象,除了不知廉耻的骚浪贱外,就是那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和各种暗杀了。
这些大多从少年起就接受正规骑士训练的北地士兵们也许不怕兽人的力量与冲锋,不怕战舰与大炮,但在面对卓尔时,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而为了缓解这种紧张,在身为军团长塞纳瑞安的默许下,士官们并没有强制让那些士兵们保持绝对的安静,这就让军团里的那些整活带师们有了发挥自己才能的空间:
“据说这帮黑皮娘们儿喜欢在匕首上涂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
“涂毒算什么,我听说现在还有不少卓尔涂精力药剂的呢!只要被擦破点皮,再拿着两把匕首在你面前来一段性感辣舞,干,当场就把你牛子给整爆炸咯!”
“...正义之神在上,这帮黑皮卓尔娘这么阴险的吗?
“以前似乎还没这么阴的,据说是上个世纪月海战争期间,泽兰迪亚的那头银龙城主授意麾下士兵给路斯坎军的补给里下了精力药剂,兵不血刃的就让路斯坎军被一帮怪物干爆了菊花,一举拿下了峭崖岗,然后这招就在幽暗地域的卓尔间泛滥了。”
“妈惹法克!不愧是传说中的那位银龙城主!感情他才是万恶之源呐!”
“可不是!要不然能在一帮魔鬼中崛起,混成阿弗纳斯之主吗?要是我们战死了,说不定还得去他的军帐里报道呢。
“我说...这世道已经这么艰难了吗?我活着为了讨生活来参军打仗就算了,死后化作魔鬼都不能放过我?”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能继续当你的大头兵都算不错了,据说以前下了地狱都是要先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捏成灵魂之壳甚至是灵魂菱柱的。”
“......”
坐在车厢角落的凯文五人不由面面相觑,身为佣兵没怎么跟军队打交道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段黑历史...
洛嘉莉虽然怎么都无法将魔鬼大公和曾经那位如同天使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银龙大叔重叠在一起,但为了一众人的安全着想,环顾着老伙计问:
“要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们都施展一个【防护毒素】?”
凯文却是摆手道:“没用,精力药剂某种程度上算是增益药剂,防护魔法派不上用场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心直口快的雷尔夫追问道。
凯文那张‘漂亮’的脸蛋当场就抽搐起来,当场就有种把对方那张熊嘴给缝上的冲动,不过一想想这家伙的养父塞纳瑞安这会儿就坐在他们头顶的车厢上,姑且放过他一次。
心说难道我还能跟你们说我当初被那位无良领主骗去月影岛担任那什么驻外领事后,就是在这玩意儿上栽了一跟头,然后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学生和另一位女王的丈夫、月影岛的亲王、还有几十个孩子的爹,弄我的至今每次回月影岛探亲都心惊胆战的吗?
为了不让自己伟光正的形象于老伙计们的心中毁于一旦,这位种马亲王赶紧转移话题道:
“不用太担心,我出发前听说被发现的卓尔舰队还在三十海里外,而且卓尔有谈判的意向,也就是说,这场仗应该还没开始打起来呢。
“而且以凯尔本先生对卓尔的了解,应该不会给太多对方短兵相接的机会。
“所以等我们进驻汲水城防御工事后...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凯文安慰众人的话才说到一半,车厢的窗外就传来一道刺眼至极的强光,而拥有激活了月精灵血脉的他对这光线尤为敏感,转眼间就成了跟他老师路西菲尔一样的‘泪美人’,好半响才在那强光褪去后适应了过来,刚勉励睁开双眼,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天呐!汲水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凯文猛的转头,待看到汲水城方向冲天而起的火光和那仿佛直接凭空蒸发了的巨魔之墙后,才不由瞪圆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眼看着那混杂着狂暴魔能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沿着地平线的荒原袭来,如同一堵平推而来微蓝色的气墙海啸!
“趴下!!!”
车顶上传来塞纳瑞安声嘶力竭的命令声。
北地士兵们本能的低头欠身。
砰砰砰砰!
所有的车窗在这一瞬间全部崩碎,四溅开来,锐利的玻璃如同冰雹碎刀子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在北地士兵们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可怕响声。
若不是埃斯考士兵早已经步入了全军着甲的时代,恐怕早已经伤亡惨重,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有反应慢半拍的士兵捂着脸惨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