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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伐致败:
春秋时,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犯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盗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前秦苻坚议伐吴,石越曰:“吴人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二之衅臣。愚以为利用修德,未宜动师。”坚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遂兴师。
(此吴指的是东晋,因为东晋掌控三吴之地,所以在北方,蔑视东晋政权的国家反而称东晋为吴。)
苻融攻陷寿春,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角,禽贼帅必矣。”坚大悦,恐谢石等遁去,乃舍大军于顿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遂为谢玄所败。
不矜伐:
后汉冯异为偏将军,从光武破王郎,封应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军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晋朱伺为陶侃骑督将,时西阳夷贼抄掠江夏,守杨珉每请督将议拒贼之计,伺独不言。珉曰:“诸将军何以不言?”伺答曰:“诸人以口击贼,伺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得胜耶?”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是以胜矣。”将帅自表异致败春秋时,狄人伐卫师荥泽,卫师败绩。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遂灭卫。
东晋末,桓玄篡晋,刘裕起义师讨之。玄败,溯流奔荆州,留其将何澹之、郭铨、郭杲之守湓口。刘裕将何无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军来战。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无忌谓诸将曰:“贼帅必不居此,欲诈我耳,宜亟攻之。”众曰:“澹之不在其中,纵得无益。”无忌曰:“今众寡不敌,战无全胜。澹之虽不居此舫,取之则获。但纵兵攻之,可一鼓而败也。”遂进攻,获舫。因传呼曰:“得何澹之矣!”贼中惊扰,无忌之众亦溃。然因乘胜势继进,无忌鼓噪赴之,澹之遂溃。
宋晋安公子勋举兵浔阳,宋将殷孝祖讨之。时贼据赭圻,孝祖将进,与贼合战,常以鼓盖自随。军中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标异,若善射者,十人共射,欲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为矢所中,而死。
东魏大将高欢与西魏大将宇文泰战邙山,其时,泰见欢出旗鼓,识之,乃募敢勇三千人,令贺技胜总之,以犯其军。适与欢相遇,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乘胜逐欢数十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所中死,比副骑至,欢已逸去矣。
高敖曹与侯景等攻魏将独孤信于金墉城,大将宇文泰率众救之,战于邙山。
敖曹心轻敌,建旗盖以凌阵。国人尽锐击之,一军皆没。敖曹轻骑走河阳城,仰呼求绳不得,拔刃剜门,未彻,而追至,敖曹奋头诟曰:“来!吾与汝斗!”国人追者斩之。
将帅自表异以夺敌心:
均服后周河桥之战,王思政下马用长槊左右扩击,一击踣数人。时陷阵既深,从者死尽,思政被重创,闷绝。会日暮,敌亦收军。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著破衣弊甲,敌人疑非将师,故得免。有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已苏,遂相得。乃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方得还军。
春秋时,楚师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曲穷乎?”曰:“无。”“河鱼腹疾奈何?”曰:“目于眢井而拯之。”“若为茅经,哭井则已矣。”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经存焉,号而出之。
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蕊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梁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唐许钦明尝出按部,突厥默啜率众数万奄至城下。钦明拒战久之,力屈被执。
贼将钦明至灵州城下,令说城中早降。钦明大呼曰:“贼中都无饮食,城内有美酱乞二升,梁米乞二斗,墨乞一梃。”是时贼营处四面阻泥河,惟路得入。钦明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简兵练将,侯夜掩袭。城中无悟其旨者。
先锋后殿魏于禁、张辽、乐进、张、徐晃俱为名将,太祖每征伐,咸进为军锋,还为后拒,故军严整。
晋大将谢玄北镇广陵,时苻坚强盛,元多募劲勇。刘宇之、何谦、诸葛侃、高衡、刘轨、田恪、孙元忠等以骁猛应募,领骁锐为前锋,百战百胜,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所向必先。
隋大将杨素驭戎整严,每对阵,先令一二百人赴敌,陷阵则已,如不陷阵而还者,斩之。又令三五百人复进,复如向法。将士恐悚,有必死之心,战无不胜。素征伐者,微功必录,虽严忍,士亦愿从。
后周齐王宪从文帝与齐人相拒,帝已去晋州,留宪后拒。宪阻水为阵。齐领军段畅至桥,宪隔水问畅姓名,畅曰:“领军段畅也。公复为谁?”宪曰:“我虞侯大都督耳。”畅曰:“观公言语,不是凡人,何用隐名位?”宪乃曰:“我齐王也。”遍指陈王纯已下,并以告之。畅鞭马去,宪即命旋军。齐人遽追之,戈甲甚锐。宪与开府宇文忻为殿拒之,斩其骁将贺兰豹三人,齐众乃退。
禄山反,诏关内节度使李嗣业与郭子仪、仆固怀恩等掎角。广平王ㄈ收长安,陈于香积寺北,澧水之东,嗣业以北庭军为前锋,王思礼为后军,戈鼓な,震曜山野,列长阵待之。贼将李归仁初以锐师数来挑战,因攒矢逐之。贼军大至,我师嚣乱,嗣业曰:“今若不以身啖寇,决战于阵,万死冀一生,我军无孓遗矣。”乃脱衣执长刀,立阵前大呼,当者人马死碎,阵复整。嗣业帅前军,各执长刀而进,所向摧靡。
苏定方正观初为匡道府折冲,随李靖袭突厥颉利于碛石。靖使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去贼一里许。忽然雾歇,望见其牙帐,撩杀数十百人,颉利及隋公王狼狈散走,余众傍伏。靖军既至,遂悉降。
代宗幸陕,避吐蕃,雍王为中军先锋,以仆固怀恩为副,领河东朔方节度行营,及镇西、回纥兵马赴陕州,并令诸道节度一时齐进。怀恩与回纥左杀为先锋,观军容使鱼朝恩、陕州节度郭英又为后殿,自渑池入。怀恩等师至广水,贼徒数万,坚栅自固。怀恩阵于西原上,广张旗帜以当之,命骁骑及回纥之众傍南山,出于东北,两军举旗内应,表里击之,一鼓而进,贼死者数万。
五代梁牛存节大举以伐淮南,至濠州东,闻前军失利于清口,诸军退至淠河,无复队伍。存节遏其后,与诸将释骑步斗。诸军稍得齐,收拾所部兵并败兵共八千余人,至于淮。时不食已四五日矣,存节训励部分,以御追寇,遂得旋师。
王景仁伐寿州,至霍丘接战,擒贼将袁丛、王彦威、王蕃等,送京师。俄而朱瑾以大军至,景仁力战不屈,常以数骑身先奋击。寇不敢逼,乃引兵还。及济淮,复后殿,军故不甚衄,谨亦不敢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