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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在林子里生火烤野鸡吃,王书淮宰鸡,谢云初钳毛,夫妻通力合作烤出一只香喷喷的野鸡来,用过午膳,终于等到明贵等人,谢云初许久不曾骑马,累得腰酸腿疼,便钻入马车内擦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睡过去。

待她醒来,竟已天黑,环顾一周竟发现在一个船舱内,床榻时不时左右晃荡,塌旁不远处坐着一人,一身月白的长衫,姿态娴雅雍容,正在灯下看文书。

“已经上船了吗?”谢云初拥着被褥坐起。

窗外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渔火在晃。

王书淮扔下文书,迈过来替她紧了紧身后的披衫,又斟了一杯热茶给她,“是,酉时到了渡口,你睡得实,我便抱你过来,现在戌时初刻了,饿了吗,我给你传膳。”

谢云初还有些昏懵,迟钝道,“给我一碗温粥便可。”

王书淮摇了摇铃铛,不一会春祺和夏安进来伺候,谢云初吃完披着衣裳出舱,冬宁跟明贵正在甲板上放孔明灯,江风浩荡,寒气侵袭,孔明灯冉冉升起,映出她昳丽的眉目。

王书淮看着那张孔明灯,失了好一会儿神。

两日后,船只抵达扬州,王书淮没急着去金陵,而是带着谢云初上岸,轻车简行在扬州玩了两日,给谢云初大包小包买了不少衣裳首饰。

谢云初节省惯了,见王书淮大手大脚,心里有些慌,

“夫君还是省着些花,刚来江南,需要应酬的地儿多,切莫为我浪费银子。”

“傻姑娘,给你花银子,怎么是浪费,花在别人身上才是浪费。”王书淮不许谢云初有这样的

念头,郑重道,“我琅琊王氏曾在江南盘踞数十载,在金陵有一栋旧宅,庄子也有不少,我这次出京,带了两万两银票来,手头宽裕,不愁开销,当然,你若实在不安心,回头我忙朝务,你便在金陵置办些产业,如何?”

谢云初听了这话就放心了。

翌日渡船至镇江,谢云初又在此处吃到味道正宗的水晶脍,非要下厨露一手,给王书淮做了一碟,王书淮看着那碟水晶脍心情五味陈杂。

前世谢云初这一道菜做得极好,胃口也被她养刁了,以至于她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食不下咽,后来干脆戒了荤菜,只吃几样素食。

谢云初见王书淮迟迟不动筷子,轻轻将他推了推,“夫君,你怎么了?”

王书淮抬手搂住她腰身,将她抱入怀中,下颚压在她肩口沉默了许久。

谢云初贴着他温暖坚硬的胸膛,听到细微的哽咽。

王书淮担心谢云初起疑,很快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我来试试。”

谢云初挪到他身侧坐着,王书淮捡起筷子尝了一块,慢条斯理在嘴里嚼着,

“好吃吗?”

王书淮注视着她,温声道,“很好吃。”

谢云初高兴了,“那我以后常给你做。”

王书淮握着她的手,眼底缀着复杂的笑,不知该说什么,继续将剩下的一块块吃完。

谢云初在一旁看着,王书淮吃相极好,如同他这个人静水流深,做任何事不动声色,却极有章法,这世间再也寻不出第二个这么完美的男人,王书淮对她太好,像是一阵绵密的风裹着她,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舒适。

谢云初怎么可能不爱慕他,却不知如何去表达她的情意。

夜里到了床笫间,笨拙的姑娘便把修长的男人压在枕席间亲。

王书淮在这方面向来是沉稳且隐忍的,他自小修道,戒七情六欲,总记着纵欲伤身,不起狎昵心思,这一世虽然挣脱了前世的桎梏,也不会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他既承诺谢云初暂时不要孩子,便得谨慎克己。

只是谢云初总是闹他,渐渐的也被逼得褪去了那层冷清的外壳。

酥香甜软窜至鼻尖,滑入心底,化作滚烫的岩浆翻涌奔腾,在一次又一次肌肤相亲碰撞推拉中让她破茧化蝶。

八月二十六这一日,天朗气清,秋风飒飒,王书淮带着谢云初回到王家在金陵的老宅,一对老夫妇留在此处看宅子,早早备了热水饭菜招待二人。

舟车劳顿,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