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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黄牛的事之后,她心里现在对赵黄鸡,那可完全是理直气也壮了。

李文溪的观点是:就算赵黄鸡真的命有天大,从北山蜘蛛洞逃回了镇里来,家里不也还蹲着这么个能生一万只蜘蛛的英雄母亲黄牛老弟在等着吗?

你活不了一点。

既然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了,那早死早超生嘛。死得早点说不定对你还更好呢,至少不用体会到背叛的滋味。

这么算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是不是这个理?

可惜接下来,除了这张纸之外,李文溪哪怕把桌拆了床拆了地板有缝隙的都撬开看了,也没能再找到啥别的了。赵黄鸭说的那个木面具,完全没见着。

比起一个住了好几年的家,这赵黄鸡的房间简直比外面的客房都来得干净。整个屋子里就没看到什么具有个人色彩的东西,桌上只有水杯、一个木雕摆件,纸笔、几本书。

书,李文溪用翻译看了,是普普通通讲帝国律法的;纸笔上什么也没写。

李文溪把所有东西,连同那个木摆件都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

她最后把书丢回去,把那木摆件给揣走了。雕的是个动物,弯弯曲曲盘在柱子上,好像有翅膀,像蛇又像鸟,还怪好看的。

不拿白不拿,俗话说贼不走空。

扫荡完赵黄鸡这间,李文溪又溜进隔壁赵黄牛的房。

毕竟是住着人的,比赵黄鸡的那间干净。这个干净,还指他这间比赵黄鸡的那间还要像个客房。

屋内布置差不多,都是桌子柜子床,但是赵黄鸡好歹桌上还有几本书,赵黄牛是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个木头水杯,空空荡荡。

这两兄弟,啧啧。

李文溪又把人家什么东西都拆开划开看了一遍,拆得满地都是碎木板。

然后她在床板的空隙里找到了一个绿色的布兔子,形状看着有点像李文溪从赵黄鸡那箱子里找到的那只,但是要新一些。

李文溪二话不说,把兔子一刀给割开肚皮,拆了。

……还真就是个塞了羊毛团和谷粒的普通布娃娃。

李文溪嘴角一抽,心想赵黄牛想不到你还挺少女心的。

玩个布娃娃藏这么隐秘,咋的,是怕你六岁的妹妹跟你抢吗?

她意兴阑珊地把绞得稀碎的布头丢在地上,转身出去了。

怎么会没东西呢。

李文溪继续满院子一通找,连厨房里的面粉缸都倒出来看了,扑得一脸的白灰,还是一无所获。

不对啊。

李文溪一边擦脸,一边又回到赵黄牛的房间,往墙上一靠,思索起来。

这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她全拆完了,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她现在站的位置靠窗,是赵黄鸡原来放桌子的地方。

窗户开着,估计也因此,这屋里才积了满屋子的灰。赵黄牛是压根就没想过让他哥回来啊,李文溪心想,屋不扫就算了,连窗都不给关上。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顺着敞开的窗扇望着外面的院落,这里正好斜对着那棵土被她刨了一半的倒霉歪脖子树。

夕阳渐落,最后的浅淡余晖与半稠的夜色各分相浓交织,正是逢魔时刻。

李文溪忽然站直了身体。

她发现,在这个角度,就在这个也许曾坐在桌前的赵黄鸡每天一偏头就能望向窗外的角度,正对着的这棵树的树干上,有个洞。

那洞其实看着不奇怪,巴掌大,凹进去,痕迹也明显是虫蛀出来的。

但就在这朦胧半亮的光线里,李文溪莫名地就感觉它不太对劲。

她立刻来到院子里,走到了树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