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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早知道就晚几个月再来打他们,韩老将军说他不冷,我看他手都长冻疮了,果然这些铁血汉子不止身板硬,嘴也硬得很。”
“不用着急寄棉衣,每日都得穿盔甲,棉衣压根穿不下,这几日还在城外扎营,过几日进城会好些。”
“许是我天生怕冷,一点点小风就受不了,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冷得我日日想你,还是你的被窝最暖和。”
读到最后一句,陆寂脸颊微微发烫。
回忆与谢微星同睡的每一天,对方似乎是比常人怕冷一些,他盖两床被子捂得出汗时,谢微星还要再加一床被子才睡得着。
陆寂提笔,认认真真给谢微星写了回信。
信寄到时,谢微星刚刚收回黔城,他小腹上不慎划了个口子,一边包扎一边拆了信封。
“问先生安,边疆风雪肆虐,怎能不穿棉衣?我差人做了薄棉衣送去,先生记得穿在盔甲下。”
“时至今日,仍恨自己不能与先生并肩作战,若皇上能独当一面,我定会立刻挥鞭北上,可如今我半步都无法离开,也无法替先生分担一二,心中万分焦急。”
“先生可有受伤?可有遭到韩家刁难?可也生了冻疮?”
“先生,请早些回来。”
谢微星没多开心,反而有些沉重,他捻动信纸,陆寂的信后面还有一张纸。
他抖了抖,看见开头歪七扭八的“殷爷”二字,才明白是郑樱给他写的信,被陆寂一同寄了过来。
郑樱才学写字,字体幼稚,却一笔一划写得十分仔细,谢微星大体读了读,大概是问他安好,要他无需担忧家中,又说腹中胎儿已有动静,总在夜里扰人清梦。
谢微星挑了挑眉,这种凭空当爹的感受十分奇妙。
他做过不少任务,但从未同别人建立过如此亲密的关系,那是殷钊留下的血脉,如今成了他的责任,某一刻他也在想,这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
是男孩还是女孩,是乖巧听话,还是顽皮淘气,是随郑樱多一些,还是随殷钊多一些?
沙场上一个生命的消失太过寻常又悄无声息,这样一个即将降生的新生命叫谢微星隐隐期盼起来。
于是在黔城捷报中,除去给陆寂的信,谢微星特意给郑樱写了一封回信。
这一仗转眼间就打到初夏,丢掉的四城已收回两城,陆寂和郑樱的信也已厚厚一摞。
长安城遍地落花时,谢微星不知第几封回信随嵇城捷报一同递进陆寂手中。
陆寂连忙拆了,他以为还会看到谢微星长篇大论同他说些最近的见闻,可没想到拆开来却只有薄薄一张纸。
上头是“殷钊”的全身画像,空白处写着一行小字。
我在大辽很想你。
陆寂:“……”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将纸翻来覆去看,最后不得不失望地确定,只有一幅画和几个字。
正当他疑惑时,却听见前来送信的小兵“噗嗤”一声笑开。
陆寂不解地看去,面前的人毫无形象蹲在地上,边笑边捶地,将地面捶得“啪啪”响。
兜鍪遮挡下看不清脸,可那声音陆寂早在梦中听过千次百次,他半是欢喜雀跃半是不敢置信喊出那个名字。
“谢微星?”
谢微星将兜鍪摘了,露出一双绿眼珠,“没想到吧?哈哈哈——”
话音未落,便被陆寂用力拥入怀中。
笑声戛然而止,谢微星怔愣片刻,而后缓缓抬手,在陆寂后背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