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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丹辰暂缓悲伤,不可思议于她的身世,心中的敌意乍减了几分,可顿了顿,他又钻牛角尖,“你娘是不得已,而我的娘亲分明有选择的余地,依旧弃我而去,我比你可怜一百倍。”
“唉---”霍涟漪再度轻叹,掌心搁在他的头顶上,“我相信---她定是逼不得已的,还有你爹,虽然他的表现差劲透顶,别要恼他恨他哦。”
“我爹?”丹辰冷哼一声,撇撇嘴,“方才在大厅里你耳聋了吗?他亲口说了,他不是我亲爹,我没有爹没有娘。”
“他不是你亲生爹爹,却对那万般用心,我是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莫非你不能体会?今日他责备了你,因你犯错在先,不该动手打人。而他也犯下和你相同的错,竟一时气愤而出手伤你,现下,他肯定是后悔难当了。”按下内心澎湃,霍涟漪努力想压抑自怜的情绪。那男孩还有个爹,而自己呢?她的亲爹盼着她死。
淡淡的,她笑:“到底,你比我幸福。”
丹辰不仅最后那句话,瞪着她最后,嗤了一声:“少自以为是了。”
他站起身拍拍衣裤,雪越下越大,沾了满身花白,人后有只手轻轻拂去他的肩。
又是她,他不爱她碰,她偏要作对,视他的警告为耳边风。打算叫她滚远一点,别来招惹自己,可一抬头,视线正巧对住那女人微肿的下颚,她靠得好近,替他拔掉身上的雪花,他安静的任由她摆布,喉头嚅了嚅,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霍涟漪整理完他的,开始拍着自己衣裙上的雪花,这场雪似乎无停止之势,反倒越落越急,纷纷飞舞。
忽地打着哆嗦,霍涟漪才觉寒意袭来,刚拔掉的雪花很快的覆上,自己与丹辰的衣物不够暖厚,急急奔出寨子,根本忘了要带件披风御寒。
“赶紧回去吧!待会儿下起大雪就寸步难行了。”她拉着他的手。
“你真啰嗦!烦不烦---哈秋!哈秋!”丹辰一脸不耐,话说到一半鼻头发痒,竟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你瞧,你瞧!再待下去会生病的!”霍涟漪跺跺脚,不管男孩意愿如何,她使出强硬手段,拖着他欲往梅林外走去,只想赶快回寨,跟厨子讨两碗热乎乎的姜茶祛寒。
这女人又动手动脚了,丹辰理不清心头的感觉,不十分讨厌,不特别难受,在她面前自己仿佛是个普通小孩,这样的角色令他好不习惯。
“我有脚,自个儿会走,用不着你拉!”反射性的,丹辰甩开了她的手。
他绝非有意,更没设想这一甩竟会出事。
那林地原就不平坦,下着雪则加倍湿滑,霍涟漪脚步踩的过急,那男孩用力挣扎,她站不稳步伐,鞋尖被突出的树根绊住,踉跄的跌倒在地,她试着站起,又坐了下去,右脚踝使不出半点气力,微微一动,就紧紧的抽痛。
丹辰见状也怔住了,有些过意不去,但口气依然冷冷淡淡的,试探的问道:“喂,你怎么样了?到底还走不走了?赖下去,天都黑了。”这回,换他催她。
“脚---好痛---”霍涟漪吸着气,皱紧眉心:“我好像扭伤了,脚没法儿动了。”
丹辰瞪住她,烦躁的爬了爬头发,他声音好低,不知在诅咒什么。“别赖着!”雪势渐剧,这是春临之前最后一场瑞雪,是可掩盖万物。
“哎呀---我---好疼---”一动就痛,霍涟漪根本撑不起来,难得她没掉泪,还笑得无所谓,“你快先回去,再请人来救我,我可以独自在这儿,不会害怕的。”
至少还有个墓穴相伴,下意识,她回头瞧了眼不远处的坟。
“不行,你找死吗?再不走,就等着被雪活埋。”丹辰突然凶她。蠢女人,她存心让他难过吗?若想挑起他的内疚,她的确办到了。
霍涟漪不由自主的打颤,抬眼望着漫天的飘雪,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起水月庵的孩子们,她跟着丹辰跑出来,竟忘了将这事说于铁无极知晓,若他瞧见了孩子们,肯定要发脾气了,还有,适才一气之下对他说的话,是否失了分寸?这真是一团糟。无可奈何,她幽幽叹息。
这时,丹辰的手忽地伸到了她的眼前,霍涟漪微怔,不明白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