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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临窗而立的梅树刚发新芽,点点嫩绿点缀在枝桠上,盛开一季的白梅如今悄然飘零。
将手中的书本盖上,霍涟漪盈盈起身步出外头,惆怅毫无预警袭击而来,心底一阵的酸苦,她下意识的朝梅林走去,直踏上满地的落梅花,虽已凋零,依旧纯白如雪,气息微动-,还留着清香一抹。
他心中的女子似这落地的花瓣,芳影无踪,佳人已逝,那容颜却萦绕于心,永难磨灭。这一时间,霍涟漪心绪万分的复杂,同情铁无极,也同情雪梅。
失去一心所爱的人,那苦必定无法测量,他用情太重便伤的更深,霍涟漪模糊思索着,想着若有日心中最重要的人不在身边了,自己又该如何?
该如何?她毫无头绪,然后脑海中浮现铁无极的面容,恐惧猛地翻涌而起,她不要失去他,纵使终此一生他不会爱她,她仍要在他的身边等待。
想通了这一层,霍涟漪内心踏实了许多,拭净双腮的湿意,不明白为何要掉眼泪,她想,若叫无极瞧见这模样,他肯定又是一脸的烦躁和无奈了。
尝试摆脱沉重,霍涟漪的唇角上扬,那抹笑美好而坚定。
她漫步在回廊上,眼角却瞥见了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穿过拱门,自然的放轻脚步,她慢慢的接近,忽而困惑的出声:“你跟人在玩躲猫猫吗?”
“啊!”幸好丹辰的胆子够大,反应迅速,他猛然转身瞪住霍涟漪,一只手已自动捂紧嘴巴,放下手,他压低了声音,“你吓人啊!”
“你又玩的满头大汗了,被风一吹会伤风的。”
“谁在玩儿了?”闻到手绢上的香气,丹辰没动,反而抬高脸,让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有急事---我要走了。”说着,他连忙要跑。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鬼鬼祟祟又吞吞吐吐的,不说清楚不准走。”难得,霍涟漪拿出‘后母’的本色,一把揪住丹辰的臂膀,声量加大。
“嘘---别这么大声。”丹辰小脸全皱在了一起,“放开我,男人的事女人别管。”
“你不告诉我,我就---就放声大喊,让大家全听见。”她竟然学会威胁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都得拜铁无极教导有方。
接着,霍涟漪真的张开嘴作势要叫嚷,丹辰好紧张,伸手捂住她的嘴,妥协的说道:“你别叫,我说了便是。”末了,他还啐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你骂人。”她指控着,又作势要叫嚷。
“没有。你别再嚷嚷了行不行?”丹辰无力到了极点,见四下无人,他咬咬唇,头一甩,将计划全盘托出,“今早四叔捎来消息,山坳外的林地发生了大火,那地方离阎王寨好近,若火势延至过山坳外围的河流,寨子就危险了。爹知道后便带着人马前去支援,他不让我去,可是我要去。”
“怎么去?”担忧瞬间锁住秀眉,大火燎原的可怕她自是清楚,那火势不烧光所有的东西,绝不停止。
咽下口水,丹辰慢吞吞的说道:“厨房准备了食物和水要送去,我从酒窖里偷了爹的‘十里香’,把那个负责驾车的人灌醉了,他八成要到明天正午才会醒吧---”
“你怎么可以偷酒把人灌醉?”霍涟漪睁大眼睛,跺了跺脚,担忧显而易见,“还有,你别想单独一个人送东西过去。”
“你待怎样?我做都做了,别张扬!我可没时间同你耗,放开我。”他边说边要甩开霍涟漪的手。
霍涟漪握的更紧,明眸一溜,心中已有计较,“我不想怎样---你去,我也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