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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无极动也不动的望着霍涟漪走近,直到霍涟漪停驻在眼前,察觉到她单薄的衣衫和微微苍白的脸色,铁无极才陡地由梦中清醒。不说话便罢了,一开口又是要咆哮:“你该死的,不会多穿一件衣裳吗?”

原本阴郁的神色加深了几分,他眉心拢紧,身上的披风已经盖在了霍涟漪的肩上。

眷恋他的味道----霍涟漪醉心的合了合眼睛,温柔的神态克制了他的霸气,幽幽的看着那张俊容,幽幽的轻启红唇,“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到那时,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她执意要同他说的,很重要,很重要的话便是这些吗?铁无极蓦地脸色苍白,恐惧的感觉在心里越来越重,扭痛所有的知觉,震撼了他的心灵,觉得身体将被痛苦撕的支离破碎。

“不记得了!”他不要记得,没办法分辨她话中之意,反正只要提到‘离开’两字,他就自动神智错乱。

霍涟漪抿了抿唇,语气仍幽然若梦。“忘了也无所谓,我只有一句话问明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铁无极死命的瞪住她,脸色苍白如鬼,眼睛却黑黝黝的闪烁着,呼吸沉重的鼓动若他的胸膛,他的心里像一锅沸腾的油,滚热而烧灼,不能明了霍涟漪为什么有这样的疑窦。他怎么可能不要她,是她想要离开他才是。

声音卡在了喉咙,好半晌,他难以出声。

“你说爱我,又不听人家心里头的话,扭头便走,你躲着我,你真的不要我了---”霍涟漪仰望他,可怜兮兮颤着唇,透过那层盈盈水雾,铁无极郁结而深沉的脸叫她心中悸动。“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了。”

霍涟漪大胆豪赌,委屈的咬着嘴,她转身欲走。

“不要!”铁无极大叫,大掌握住她一边的小手。

“不必喊得这般响亮,我知道你不要我了!”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要你,不要你走!”扳过她的身子,他的神情慌张而不知所措。眼光焦灼的探入霍涟漪欲语还休的美眸深处,苦苦叹息,他略微粗糙的手指轻触着霍涟漪粉嫩的脸颊,再开口时,声音低哑粗嘎:“我要你,你明明就知道的,却来折磨我。”

“我不知道。”委屈纷纷涌上,泪水在两片玉颊蜿蜒成河,霍涟漪哀怨的眨了眨眼眸,深深吸气。“我捉摸不定你的心,一下子对我好,一下子又欺骗人家,你说爱我,其实根本不是,你霸道的不准我离开,才拿这话圈住我---是你在折磨我,全是你---”心底的苦越说越痛,她突然‘哇’的放声大哭,顿时间,泪水像潮水般涌至,一发不可收拾。

铁无极被哭乱了阵脚,慌忙的把她揽进怀里,手掌笨拙却温柔似水的安抚她的背,自责无比的低哄:“对,对---全是我,是我的错儿,涟漪---别哭了,涟漪---”

“你的脾气好差,又凶又恶,欺骗我,一点儿也不相信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说过的话不守承诺,不准我葬在雪梅岗上,为什么只爱雪梅?我不要---我不要---”那声音断断续续又哀哀戚戚的由他的胸膛发出,两只手臂自动的环住铁无极的腰,女子的娇软契合至极的贴上他。

铁无极不想说了,此刻,就想紧紧的抱着她---

他爱她,用情之深,连自己也难以相信,雪梅是他的过去,叫他领略了人世间的无情和无奈,他由高处跌下,自尊和心摔得粉碎,所剩下的,仅有一身的傲骨和冷漠。直至那可笑的赐婚,将她阴差阳错的带到了他的身边,如一轮朝阳,她的温暖取之不尽,化解了他深藏的忧郁。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恨我,怨我本就应该,可恶说爱你,那是千真万确的,你用无私的柔情对我,不知不觉占领了我的心---原来,我还有心,它完完全全感觉着你,要怎么做呢才肯相信?”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气息如一首曲儿,那么的低沉,那么的动人心弦。

霍涟漪全身轻轻战栗,心跳着,头晕着,神智迷糊了。那眼睫上的泪珠可怜而美丽,缓缓睁开,映入铁无极燃烧着火焰的眸底,朱唇轻启:“人家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听。”

她还是要执意离开吗?铁无极脸庞惨白无色,痛苦而失落的皱紧眉头。

霍涟漪举手抚着他消瘦的脸颊,目光穿梭在他俊朗的眉眼,轻轻又说道:“我从未恨你---对你的情意,这一生一世永不收回,我很固执的,我爱你,只能一直一直的爱下去。”

铁无极呆滞的瞪大了眼睛,片刻才消化了她的话,石雕般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他的嘴慢慢咧开,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光会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