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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荀看见洗漱过后,眉间带笑,双目含情,整个就一刚被情爱滋润过的幸福男人模样,惊讶又惊喜地问道:“你眼睛好了?!”

不怪孟方荀没有发现,昨晚许怀谦一直盖着盖头,挑盖头的事,陈烈酒压根就没让别人参与。

一点给人看他新郎官的机会都不给,导致他们都还不清楚许怀谦的眼睛好了。

“好了。”许怀谦颔首,“不好我怎么成婚?”总不能让他摸索着跟他老婆做吧……

虽然看不见也挺刺激的,比如上次,光是感官就快把他泯灭了,但这种情趣偶尔一次就很好了,天天谁受得了。

“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孟方荀夹着菜,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唇,“害我白替你担心那么久了。”

“你担心我做什么?”许怀谦接过陈烈酒特意吩咐王婉婉给他熬的人参鸡汤,慢条斯理地喝着,很不能理解他。

也不知道这陈家的饭菜,为何会这般好吃?!孟方荀一边不停地吃饭,一边将学政托他们写碑文的事告诉了许怀谦。

许怀谦顿了顿筷子:“居然还有这种事?”在小山村窝久了,他感觉府城的事都离他很远很远了。

“嗯。”孟方荀也没有瞒着,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许怀谦听,“我是想着这个学政能不能为你出头还难说,不如先抓住眼前的利息。”

天底下字写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许怀谦眼睛看不见了,人家学政就不能换一个人?

非得巴着许怀谦?还为了他跟知府杠?想也不太可能。

既然这个不确定的事太没有把握,还不如把有把握的事把握住。

比如把事办好了,一举博得学政大人和江大人的好感。

“你做的对。”许怀谦颔首,孟方荀的选择是对的,他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纵使有一手好字在,可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没必要去冒险,他喝完汤,当即颔首:“我待会儿有点精神了,就去给你写。”

只是抄录一遍,又不是让他写文章,这对他来说,洒洒水啦。

而且刚结完婚,心情好,字随心情,许怀谦觉得他今天写出来的字,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不着急。”心里一直挂记着事放下了,孟方荀也能好好享用桌上的美食了。

他们是吃欢快了,裴望舒是越吃越不是滋味,越吃越觉得嘴里没味。

这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山珍海味都觉得在嚼纸。

见他没有胃口,许怀谦好奇地问了一声:“怎么了?饭菜做得不和你口味。”

许怀谦觉得奇怪,明明在书院里,就属裴望舒喜欢吃他家的菜,一天不吃到就难受得紧,今天桌上大部分都是他喜欢的,他怎么反而没胃口了?

“不是。”裴望舒摇摇头,在桌上扫了一圈,一副不知道该如此开口的模样。

“不是吧,裴望舒,你也有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

在书院的时候,裴望舒就天天嚷着以后要来许怀谦家里吃个够,这会儿听到裴望舒居然对陈家的饭菜没胃口,一桌子人都向他好奇地看了过去,见他一副便秘的样子,一天不怼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章秉文率先开了口。

“我感觉……”裴望舒抿了抿唇,明明知道他现在不该说出来扫大家的兴,但就是忍不住,“你们只是考上秀才,我与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段祐言不用说,人家有个县令岳父,只要他踏实努力往下考,前路一定光明璀璨。

这里许怀谦和孟方荀又得了学政大人的青睐,后面还有四品的侍讲学士江大人。

这些都离他这个没有秀才功名的商贾之子好遥远。

一想到他们以后的距离越拉越远,从现在亲密无间的好友到形同陌路,他就抑制不住的难受。

明明以前也有玩着玩着就不玩了的朋友,也没见他有多难受,可这次不一样了,他第一次有一种想跟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的感觉,不想和他们分开。

可他不想,又不代表别人不想。

裴望舒幽怨地看了眼章秉文,尤其是是这个人,恐怕已经巴不得把他踢出他们几人的队伍了。

“看我做什么?”章秉文被裴望舒幽怨的眼神看得无语,“是我让你不努力的吗?”

“我拿臭袜子熏你,你都不起,现在后悔怪我有什么用?!”

章秉文最讨厌裴望舒这种人了,身上什么枷锁都没有,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书就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