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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青花色怎么也比不过五彩,只怕价格还要再降,怎么和我那件洋彩夹层瓶比?”

“我刚才说过,论市价它并不高,我看重的是它的历史价值。”

“哼!装腔作势!你倒说说看,它有什么特殊的?”

胡一堂神情冰冷。

一旁的沈以诚也不由急了:

“任平,你就别卖关子了,这种青花色的十二月花神杯到底特殊在哪儿?快说说!”

任平心情极为不快。

今日之事,他本想善意提醒。

一看沈以诚面子,二来,毕竟涉及国家文物,作为公民,也算出一份力。

可是从头至尾,市博物馆这些人因为自己年轻而一再轻视,包括胡一堂在内,毫无应有之礼。

要是就这么轻易说出来,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要我说可以,如果有人认输呢?”

“那我就把这一把胡子输给你!”

胡一堂毫不犹豫道。

众人吓一大跳,万没想到,这位胡老居然真的冲动到和一个年轻人打赌较真。

忍不住看了眼他的下颌,又不由忍俊不禁。

这位胡老今年七十多了,别说胡子,整张脸上,把眉毛、头发加一起也没有几根。

这个赌注,实在没什么“分量”。

当然,重要性还是有的。

要知道,在华夏传统文化中,男性胡须是一种重要标志,所以才有蓄须明志、割须断义这种典故。

尤其对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更是郑重!

“怎么样?说吧?”

胡一堂一副豁出去的口吻。

他可不信自己活了一辈子,看了一辈子瓷器,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任平撇了撇嘴,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间,仿佛觉得眼前这个老头也没那么讨厌。

相反,还有些俏皮……

顿了顿,只得娓娓道来:

“清末,光绪二十一年,瓷都景德镇一间民窑内,烧制了一套十二花神杯,”

“这间民窑的主人,曾在官窑为御前奉职,技艺精湛,但他烧制的这套瓷器却没有在釉上施色,是为纯青花十二花神杯……”

“等等,你说光绪二十一年?”

胡一堂突然打断。

“不错。”

辛然等人面露不解,不知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但看胡老脸色突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好奇。

“胡老,光绪二十一年怎么了?”

胡一堂茫然失神。

片刻后,咽了口口水,一字一顿道:

“清光绪二十一年:甲午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