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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树欲言又止。

“他其实是我家教老师,你要不觉得我是居心叵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下他,因为他跟你是一类人,有一点点像。”司徒坚强内心那点恶趣味又开始作祟了,有牵线搭桥拉皮-条嫌疑啊。

“你说,估计教导处主任的发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袁树微笑道,瞥了眼窗外,她当然不是对司徒坚强有好感,只不过两权相害取其轻,比起郑坤戚皓知了这帮准衙内和二世祖们,从西南位育初中部一直打架斗殴挨处分到高二的司徒坚强显然要好相处许多,起码这位打不死的小强从没传出欺负女生的传闻。

“你相信吗,他是货真价实的考试帝。”司徒坚强更欢乐了,心想神仙哥啊神仙哥,这次我算是豁出去帮你埋伏笔了。

“嗯?”袁树疑惑的时候,眸子特别璀璨,微微歪着脑袋,充满了灵气。

“呃,所谓考试帝,就是把考试当玩的猛人,举个例子吧,上次模拟考的理综和数学你考了多少?”司徒坚强笑问道。

“143,272。”袁树毫不扭捏,那次模拟考还是有点难度的。

“用了多长时间,我是说除去检查时间。”司徒坚强这一刻充满骄傲和自豪,这种东西,他爸重剑无锋的权势和连他都不知底细的财富没有带给他多少,和小青虫李朝新他们的称兄道弟也没有,但赵甲第硬生生做到了,司徒坚强觉得这就是真正的人格魅力吧。踹过他,给过他烟抽,庖丁解牛般倒着做试卷,让蔡姨都上心,甚至让蔡姨屈尊去ktv把一群狐朋狗友给震慑得无以复加。

“这个,我一般不检查,都是力求在要求时间内刚好做完所有题目。”袁树笑道。

草。

也是个变态。

司徒坚强有点苦闷,不过很快精神一振,胸有成竹道,“数学卷50分钟,满分。理综1个钟头20分钟,296。跟你一样,他也从不检查。”

袁树微微张大嘴巴。

“你要不信,随便找一道难题,报一遍题目,要是2分钟内他不给出正确答案,我不姓司徒。接着。”司徒坚强笑着把手机轻轻抛给袁树,“我存了神仙哥,就是他。”

“不用。”袁树慌张接住手机,却不好意思丢回来,起身走到司徒坚强身旁放在桌上。

“你猜猜看他上什么大学,给一点提示,国内的。”司徒坚强坏笑道。

“肯定不是清华北大,要么是中科大少年班出身,或者去了浙大竺可桢学院?”袁树凭借直觉说道。

“再给提示,在上海。”司徒坚强大笑道。

“猜不出。”袁树诚实道,显然既然司徒坚强这么自信满满的模样,一定不是复旦这类。

“这家伙英语高考交了白卷。确切说也不算白卷,因为作文一栏他还是做了的,不过是用德语。”司徒坚强也不卖关子,知道袁树不是那种他可以玩吊胃口的女生。

袁树也不禁呆住了,不过继而微微皱眉。

灵犀如她,其实光凭这些信息,就大概猜出一些真相,例如这家伙肯定衣食无忧,也许还是个愤青,当然是很有脑子的那种,而这种挥霍,却不是她能理解和接受的奢侈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钱,但起码我知道他来回都是坐公交车,脚上穿的也是同一双旅游鞋,要不是家教的缘故,也不去看他的成绩,放在我们学校,看上去就是连跟你说话勇气都没有家伙,跟知了这些渣滓不一样。”司徒坚强不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弄巧成拙。

“手机你拿着好了,算我借你的,你有想不通解不开的题目就直接问他,我每次看到那帮怪蜀黍老师瞧你的眼神就不对头,估计你心里也不喜欢。”司徒坚强拿起手机,想重新抛给袁树。

“不用。”袁树摇头道,很坚决。

司徒坚强就此作罢,因为怕画蛇添足。

他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袁树,其实喜欢你的追求者当中还是有好孩子的,为什么不接受?”

“我知道他们喜欢我什么,但我不想做花瓶,被谁摆在家里当摆设,更不想又做恋人又做妈妈,教一个小男孩怎么成熟怎样长大。”袁树半开玩笑道。

“后面一句话有点最毒妇人心啊。”司徒坚强苦笑道。

袁树笑了笑不再说话,继续做题。

神仙哥,着实是这敌人太强大,不是我这急先锋太弱小不帮你给力啊。

沐红鲤一直觉得江苏到上海的路程很长,即便她曾坐过跨越半个地球的飞机,和时间跨度长达将近一个星期的长途邮轮。以前觉得长路漫漫,是因为从上海返回那个江苏公认的书香门第,归心似箭,就显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而这一次从江苏乘坐舅舅的公车返沪,更是近乎难以忍受,从小到大,沐红鲤给长辈们的形象和印象都是乖巧,温婉,贤淑,南京与他们家相近的大家族性质阿姨叔叔伯伯婶婶们,都希望自己兔崽子能把沐家闺女带回家做儿媳妇,沐红鲤也一直觉得自己很有耐心,小时候学琴练字是如此,大起来待人处事也一样,但这次秦家老爷子也就是沐红鲤的外公过八十大寿,很多有心人都发现这妮子在独处的时候总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现在这辆苏州市政府第16号车行驶在沪宁高速上,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沐红鲤舅妈是一位察言观色不俗的体制内女性,在教育局工作,清水衙门,级别不突出,正科级,做学问更多于做人脉,也符合秦沐两家的风格,她姿色中上,胜在成熟风韵身子丰腴,转过头,忽视坐在后排打瞌睡的沐青鱼,见沐红鲤拿着手机嘀嘀咕咕,有点娇憨小娘子姿态,忍俊不禁,笑问道:“红鲤,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