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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檀提醒道:“我只是把你领进门,以后你别想我给你当虎皮大旗,你要找就找黄老去,他老人家说话比我管用。”

赵甲第摇头道:“这也太兴师动众了,显得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李檀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啊?”

赵甲第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真傻,什么事情都跑你这儿或者黄***那里叫苦,以后的路,我自己走。”

李檀微笑道:“来我这里蹭吃蹭喝,还是可以的。”

赵甲第打趣道:“李晴要回国了吧?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变成你女婿?”

李檀怒道:“那就等着直接被我扫地出门!”

赵甲第嘀咕道:“好大的官威。”

李檀丢过去桌上一包烟。

赵甲第身手敏捷地接过烟,起身道:“谢领导了啊,以后没烟孝敬上级了就来这里搜刮。”

李檀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来杭州,头疼。”

赵甲第离开之前笑道:“李哥,暑假里我除了给黄莺补课,还得去上海那边继续上课,李晴啥时候给我通知,你放心,就是很单纯联络下感情,怎么都做不成你女婿。”

李檀摆摆手道:“知道了,懒得送你下楼,自己路上小心点。”

这个假期里,赵甲第上海杭州两头跑,给老校长当门生,给黄莺当老师,角色转换不易,期间,省政府大管家李檀在视察发改委年中工作的时候,有意无意去了一趟基建综合室,对这个部门的工作成绩给予了出人意料的肯定,尤其对孔枫那一块点名表扬,当时还有十数位副厅级处级干部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仕途不顺的老孔脸上极力保持镇定,可心里十有***已经笑开了花,要知道李秘书长可是从不轻易夸人的。在省委大院,大局已定下一届要退去***当一把手的黄***目前来说还是很忙碌,对于很多明眼人来说,黄***是去***而不是政协,这已经很不容易,可见黄老后头的京中大佬还是余威尚在的,没有一般想象的那般日薄西山。黄莺对这些哪怕是涉及自身家族切实利益的时事政治都不上心,一来是年纪小,二来是天性使然,对于这个女孩来说,高中阶段就自食其力靠网点挣来学费和生活费,最开心了。给自己补课的那家伙国考第一?170分?

听上去还好嘛,学校里尖子生理综都能考280+呢,对此常去黄家做客的齐树根是看待白痴一样看黄莺的,他自己国考不低了,137,可比起赵甲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服气不行,反正齐树根早就见识过这哥们的各种彪悍各种变态,习以为常了。

虽说齐树根和黄莺都是省委大院住了很多年的年轻人,但反而在这边没什么小圈子,甚至许多人都喊不出名字,其实不奇怪,一般而言父辈们的政见不同,子女也就顺带着玩不到一块去,这一点跟军区大院有所不同。齐树根能和黄莺熟络,像哥哥带着妹妹一样相处,是特例,一个是聪明,一个是没心没肺。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齐树根过24岁生日,在上海的时候,因为赵甲第的关系,齐树根跟马小跳也算认识,很对胃口,齐树根一直把马小跳当朋友看待,因为相比赵甲第,马小跳在性格志向上和齐树根最相近,齐树根自然不需要赵甲第提醒就主动把马小跳喊上,黄莺唯恐天下不乱,把原本一个参与人数很少的生日扩大成多达三十几人的大聚会,小半都是省委院子里的同龄人,其余都是朋友的朋友,大致家境档次相等,相差不多,齐树根这些年虽然一直不会刻意交好,但他的脾气性格本来就好,人缘肯定不差,所以那些人都乐意推掉活动来捧个场,况且到场客***多数家庭背景比起齐树根,还是有不小差距。生日蛋糕一直没切,黄莺很是郁闷,对齐树根说非要等那个家伙?齐树根安慰道他打电话说从高速下来了,马上到这边,再等会儿。

黄莺嘟着嘴,一脸不情愿,跑去跟几位姐姐聊天。齐树根接到一个电话,哈,马小跳的,别人可以敷衍,这哥们可不能马虎,马小跳在电话里笑骂竟然在省委大院过生日,他的“小红”太给齐树根掉价了,才知道你跟赵甲第是一路货,坑爹!齐树根接着电话一边亲自走去省委大门迎接,笑道你的小红算高档了好不好,我都骑自行车进出的。在门口,刚好有一辆suv经过,司机是个挺有气质的mm,齐树根只是瞥了一眼,没在意,不曾想坐副驾驶席上的一个半熟面孔摇下车窗打招呼,mm家不在这边,很正常,家里长辈貌似还没到那个位置,但因为高中是校友,曾经一起参加过奥林匹克冬令营,齐树根跟她一起拿了名次,一起参加过校表彰大会,这才有点交情,mm追过他,但后来知难而退,今天来参加齐树根生日,于情于礼都不过分,齐树根笑着打招呼,眼睛却在看马小跳小红的身影,心想这家伙说要送个充气娃娃当礼物,可别玩真的啊,不过齐树根还是有点期待的,用不上,当纪念品也好的,一想到齐树根就乐呵,那mm略微自作多情了,以为齐树根是见到自己才有笑脸,就说礼物晚点送,别嫌弃呀。齐树根摇头道不会。mm追问道你在等人?

齐树根点了点头。在这两位校友聊天的时候,suv的女主人一直在安静打量齐树根,她当然知道这位高中学生会主席,根正苗红,很好说话,对谁都不错,从不摆**的架子,当年他身后那绝对是大批量的追求者,身边闺蜜追求齐树根,她还做过参谋,得知最后齐树根很委婉地拒绝了,她就知道这类男人,看似很平易近人,其实有着独有的骄傲和眼光,高中阶段,除了没有恋爱,齐树根也没有任何称兄道弟的朋友,那今天需要亲自来省委大门等待的是谁?如果同样是大院里的熟人,应该不需要如此,难道是再上面一点的?

suv不可能长时间停在大门口,缓缓驶入。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齐树根笑容无比真诚地坐入一辆最低档红色宝马,牌照再熟悉不过。

闺蜜察觉到她脸色古怪,问道:“张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心中苦涩。

世界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