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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锦程关注点在别处,“你最好的老师是谁?”
“当然是……”时陌差点脱口而出谢锦程的名字,他一咬舌头,转口道,“我自己!我无师自通,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佩服我?”
“时律师,”谢锦程不知打通了什么筋脉,不正经地开起了黄腔,“什么时候也无师自通床技?”
时陌顿时被自己口水噎住了,面红耳赤地嚷嚷:“你要不要脸,要不要?不要我就帮你撕下来,裱起来挂在墙上给人看看它有多厚!”
“看来你水平不足以无师自通,还需要一位名师教导。我不收学费,只需每天晚上服务一次抵偿学费……”
“喂喂喂,你说什么?怎么听不到了,”时陌捧着手机睁眼说瞎话,“信号不好啊喂,听不到,挂了挂了,我开车了。”他机智地挂断电话,开锁拿车,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懒得回家煮饭,干脆打包吃的回去,于是他又拨通了谢锦程电话,“喂喂信号不好,你听得到我声音吗?中午想吃什么,我打包,懒得煮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声轻笑:“吃你。”
“噢,吃泥啊,等会我在地上挖一坨给你,不客气,好好享用。”时陌挂了电话,开车到谢锦程常去的餐厅,看也不看菜单就喊,“一碗蒜泥,要超大分量,能熏死人的!”
“时陌,你想毒死你老公,嗯?”
时陌惊悚地回头,只见谢锦程一身休闲的上衣和休闲裤,双手插裤带站在灯光下,白皮带扣亮得像白昼一样,特别毛骨悚然。
“你怎么在这里?”时陌小心翼翼地挪动小碎步,时刻准备溜之大吉。
谢锦程一把将时陌捞回来,拽着他往包厢走:“我喜欢这家餐厅,你肯定会来。”
“谁是因为你过来的,我是因为不喜欢这家餐厅才来的。”时陌死不承认,“你放手放手,大庭广众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谢锦程猛地关上包厢门,隔绝外面的闲杂人等,握着时陌下巴吻了下去:“我很高兴听到你说非大庭广众,可以动手动脚。”
这脸皮厚得可以砌墙了!“啊……你不要脸……”反抗的话顿时被席卷而来的舌吞入,怀抱的力道大得惊人,时陌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咯咯作响。
门轻声被敲响,时陌猛地推开谢锦程,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进来:“两位午好,请问要喝什么茶呢?”
时陌很认真地指着谢锦程道:“有什么茶能降火去燥,喝完就能让人头脑冷静下来的?有的话,上一大桶给他。”
服务员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餐厅没有这种茶。”
“上一壶菊花茶,”谢锦程支着二郎腿翻看菜单,下巴微扬指向时陌,“给他,补补身体。”
不知有意无意,他刻意加重了“菊花”两个字。时陌一愣,醒悟过来其中意思,气得嚷嚷:“那上菊花茶给他,润润肠,记得,给他的那壶分量要多,最好上一桶。”
服务员笑着出去了。
“你越来越大胆了。”谢锦程低头看着菜单,“会逆反了。”
“我熊心豹子胆知不知道?”时陌昂首挺胸,“鬼见了我都怕。”
谢锦程懒得理他,选好菜后让服务员进来点单,时陌听他念完菜名,加了一句:“辣椒放多点,不用客气,辣死他就行。还有,再上一碗辣椒酱,越辣越好。”
谢锦程很是无奈,明明是为了让好吃辣的他多吃点辣椒,却故意口是心非,这话也就时陌说得出了。
服务员下去后上了两壶菊花茶,一壶确实如时陌的要求,茶水量更多一些。时陌很殷勤地拿起茶壶,试了试把柄的牢固度,给谢锦程倒了满满一杯:“不客气,请润肠。”
谢锦程拿起茶杯,搁手心里转了转,笑得颇有深意:“喝什么补什么,你多喝点补补,昨晚……”
“猪嘴,”时陌登时红了耳根,“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们亲密那么多次,你也该适应……”
“啊,我要看电视剧。”时陌机智地抓着遥控器东按西按,恰好按到一个正播着现代言情剧的台,女主角撕心裂肺的声音震得整间包厢都要散架了。
“爸,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我们那么相爱……”
时陌立刻换台,无语地翻白眼:“都什么时代了,台词还那么狗血,还有父母拆散情侣……呃。”他突然语塞,他恍然想起还被蒙在鼓里、幻想他能娶个贤惠媳妇的父亲,要是父亲知道他跟谢锦程是那种关系,会不会也上演狗血桥段,以断绝父子关系来硬生生地拆散他们?
“怎么不说了?”蒸腾的热气从杯中溢出,散在空气里,令谢锦程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时陌,如果父母拆散我们,你会怎样?”
时陌一愣,会怎样?同性的爱恋在父母一辈的世俗观念里,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没有子孙后代,若有一天日悄无声息地停止呼吸,将无人将你埋葬。一向巧言善辩的他,突然变得笨拙起来,不知道该用怎样合适的语言给出回答。
谢锦程是他生命里的光,失去谢锦程,他的世界将一片黑暗,他不会放弃谢锦程,但父亲怎么办?母亲走了,难道还要让父亲再伤心一回吗?
他眼里的亮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暗淡下去,笑得非常僵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都没在一起呢。”
谢锦程定定望着时陌,担心、苦涩,复杂的神情就像打翻的五味瓶撒在时陌脸上,明明比谁都担心,却故意说得那么坦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猛地丢出一颗炸弹:“我爸反对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