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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报线是什么?

西洋邪物!

这是民间共识!

它们诡异地孤零零的木柱子上连着线,这不是阵法是什么?

百姓们暗中流传:城镇里冒着黑烟的西洋工厂,吸取少男少女的精血。然后通过这些阵法传导出去,在前线给洋枪队施法,凭借这个。洋枪队才所向披靡----那电报线里流动的就是人血想想也很清楚:农家子弟进了西洋工厂里,无论在哪里,没有不说累地;那里不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而是机器和人力结合的生产体系,生龙活虎的子弟,在城里干了一阵子,回来就恹恹地说累,中医当然说气血不足了。

而城里洋鬼子和假洋鬼子横行,人人趾高气扬。而且都有钱,这些钱哪里来地?

洋枪队杀地清妖看见就跑,这些怪异地军队和风行的洋教有什么关系?

那么近日里插在田野里的奇怪“晾衣杆子”到底是什么?

它们说能千里传声,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用,就那么立着,就能千里传声?这没道理啊!

而且电线杆不是涂抹粪就是写着不吉利的咒语般的文字,这很怪啊!

但是一旦把上面各种怪相串起来,百姓很容易用神鬼来解释,也只能用神鬼来解释----西洋邪法需要血。那电报线就是传递血的。

不理解就恐惧,恐惧就仇恨。

尤其是在满清文明这种每次砍头时候,都热烈围观,并且一群人去抢犯人人血做药引的地方。

李树声刚刚还怀疑黄皮老骗钱,但此刻黄皮老说电线坏了风水,他反而一点都不怀疑黄皮老了。

是啊,一个墓穴,虽然还没下葬,但冥冥中已经归他。现在处在西洋邪阵下。不影响他家影响谁?

但作为一个穷苦的猎户,根本没有银子再去换一个墓穴了。看风水从来不便宜,因为:一是,这是儒家地孝,让父母进个好墓穴!二是,这才是最重要的利,风水好,父母的尸体可以给自己利益!

此刻孝利不分家地。

李树声在黄皮老走了后,就抡起斧子把电线杆砍了,反正这是荒郊野外,没有人看到。

事后发生的事情,更坚定了他的看法和黄皮老的正确----这些杆子肯定有妖法!

他砍了之后,很快就一批人来,再次竖了起来----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这可是荒郊野外啊!

他又砍了,然后很快又来竖立起来。

再砍……..

李树声已经是怀着满心的仇恨和恐惧来做了,最后一次,他偷了一条邻居的黑狗,在电线杆下杀了,把黑狗血泼了一电线杆才动手砍倒,他怕被这邪物诅咒

“把李树声交出来!他毁坏官物!”翁建光在口外村朝农会村长杀气腾腾的吼着,他摁着腰里的手枪,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袒胸露“乳”,满身纹身地流氓,人人都拿着刀枪,这次电报堂真怒了。

“哼哼,你说交就交啊?凭什么?”但新村长根本面无惧色,大宋村长和满清白胡子飘飘的村长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往往都是混过的,在造反军杀过来的时候,敢拿起刀枪砍掉原来“德高望重”的缙绅,本质上也是造反者的一部分,很多还跟着打过仗,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家伙。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就是他连续砍倒电线杆。他有病啊!”翁建光看着嚣张的村长,却没有一拳打在他脸上,因为村长背后站着一百多村民,挤在村口朝着他们怒目而视,手里一样有武器,有不少就是褐贝丝。

“他就是有病。”村长瞄了一眼翁建光。说道:“你们不是朝廷的,不是治安官,不是军队地,你们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拿人?笑话!”

“证据?我们找到了那个风水先生,他说墓穴就在豁口!还说电线影响了李树声那个墓穴风水!”翁建光气得浑身哆嗦。

“证据?你们谁看见是我们村地李树声砍的了?”村长冷笑一声,接着一摆手:“滚!”

“让我和李树声聊聊。”翁建光没法,开始软了。

“不在。”村长笑了笑。

“**的!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翁建光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王八蛋了,掏枪正对村长面门。“你妈的!”立刻。后面山鸡、方秉生举着枪冲了上去,而对方也嚎叫着挺着火枪、大刀压了过来。

村长瞪了翁建光和他的枪两眼,冷笑着说道:“我刚当上村长。以前在赣州日月军,受伤回来了,大伙选我做村长,朝廷给村长的命令就是:征缴租税、维持治安、排除匪患和团结村民,要不你找官来,我没有和电报杆子洋行合作拿我们村民地命令!”

说罢,他伸头看了看翁建光背后,说道:“别拿几条枪吓唬口外村,以前没洋枪的时候我们村就械斗无数次。现在有枪,我们有三十二条火枪,一次齐射就把你们这群西洋邪物流氓打成筛子;村里还有门十二磅野战炮,懒得理你们,没有拉出来,要不要试试?”

“大哥,失敬,我们是求财,没有吓唬你们地意思。”翁建光看讨不了好去。欺软怕硬地他再次说软话:“那地方确实是荒地,没有侵害你们和李树声啊,你把他叫出来,我秘书是举人,懂得多,给这大哥好好说说,四海之内皆朋友啊。”

“那小子害怕跑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村长说道,然后横了翁建光一眼:“你们用洋线输血不怕断子绝孙吗?”

“我草他大爷啊!”翁建光抱着头。然后亲自跑到后面从车里拿过一捆电线来。对村长叫道:“这线是实心的,连个眼都没有。怎么输血啊?”

村长看了看那电线断口,愣了下,又抬起头冷笑道:“没有眼你不是说也能传话吗?那怎么传?妖法不需要有眼。”

晚上在豁口,一群流氓在电线杆里围着火堆坐着,每个人都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