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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启交给夏叶去看,夏叶匆匆扫了几眼,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是谭老/爷/子写的,但并不能说是日记。

当年谭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女儿被活活烧死了,谭老/爷/子幸存,他受不住打击,一下子病倒,然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谭老/爷/子的信纸上写着,有人要害他,那个人是他大女儿的丈夫。

夏叶完全搞不清楚谭老/爷/子的大女儿是哪个。谭老/爷/子的儿子闺女还是挺多的,现在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不过保养得倒是不错,根本看不出来真/实年龄。

谭嘉志的母亲林太太就是谭老/爷/子的女儿,不过并不是什么大女儿。

谭老/爷/子在写纸上写了,大火可能跟他那个女婿有关系,但是不能确定。

后来谭老/爷/子住院,心情非常不好,经常会做噩梦,看到自己的孙女儿没有死,他是伤心过/度有些精神恍惚,不过并不到疯癫的地步。

谭老/爷/子接受了治疗,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疯疯癫癫下去,因为他的孙女儿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谭老/爷/子接受治疗之后,病情反而极具恶劣了起来,有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恍恍惚惚的,有的时候就能清/醒过来,而有的时候,他甚至记不起他孙女儿长什么样子,根本认不出家里的人。

谭老/爷/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受到刺/激太大的问题,而是有人还要害他,可能是治疗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想让他变疯,悄无声息的除掉他。

谭老/爷/子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他很着急,也很担忧,所以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和要紧的事情记录了下来,写了一沓子的信纸。

信纸上多数写的都是他孙女儿,以前点点滴滴的往事,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大火的凶手。

夏叶看的有些悲伤,觉得谭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老了却如此凄惨,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塞。

谭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甚至每天疯癫的时候比清/醒的要多,他儿子女儿那么多,可是到头来,根本没有人真心对他好的。

他们以为谭老/爷/子是彻底疯了,根本听不到他们谈话,当着老/爷/子的面就说希望老/爷/子快点死,还讨论家产怎么分。

老/爷/子都知道,只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所以后来也算是半疯半装的,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场大火的凶手找到了,真的是他大女儿的丈夫,原因自然不用说,是想要的到谭老先生的遗产,所以处心积虑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也就在前面,谭老/爷/子大女儿的丈夫被/捕了,挪用公/款而且走私毒/品。谭家的人全都落/井/下/石,没有一个袒护那个人的,就让他被警/察带走了,都觉得很庆幸,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们并不知道,解决那个人谭老/爷/子花了多少力气。

谭老/爷/子就算是疯疯癫癫的,他也还是报了仇。在这疯疯癫癫的几年之中,他发现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自己养的儿子女儿,还有那么多孙/子,竟然没有一个能真心对他的。他很迷茫的发现,自己那一辈子的遗产,根本不知道留给谁才好。

最后谭老/爷/子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干脆把保险柜的密码放在了大金毛的身上,那是他孙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宠物,大金毛也喜欢她,每天都跟着她转。

不过很可惜,大金毛忽然身/体不太好,后来就死掉了。老/爷/子只好把密码又放在了小金金的身上。

谭家的人试了无数次密码,却完全没想到,保险箱的密码一直在他们眼皮下面,就在小金毛的项圈上。小金金每天都带着庞大的财富,在谭家里跑跑跳跳的。

谭家的人还想着怎么才能拿到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然而这个时候,罗启和夏叶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林太太那里正聚/集了一群的人在想办法,他们觉得十分的急迫,如果谭老/爷/子真的把夏叶当成了孙女儿,说不定会把遗产全都给夏叶,到时候可就糟糕了。如今夏叶都住到谭老/爷/子的主楼去了,情况可不容乐观。

罗启带着夏叶从外面回来,那些人还在想办法呢,根本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保险箱已经打开了。

两个人回了主楼,小金金一回来又撒欢儿了,跑去和它的兄弟姐妹玩起来,一群的小金毛,海浪一样的跑过来,围着夏叶汪汪叫。

夏叶说:“罗先生你看,小金毛是不是都长个了,好像长得挺快的。”

小金毛的确长得挺快,夏叶觉得,和第一次见到小金毛的时候不一样了,个头大了一些,不过还是虎头虎脑的样子呢。

谭老/爷/子听到小金毛的声音,从楼上走下来,说:“孙女儿,我刚刚叫人做了蛋糕,应该快做好了,咱们去吃蛋糕,你最喜欢的口味。”

夏叶看到谭老/爷/子还觉得有些悲伤,开口说道:“老先生,我们想跟你谈谈。”

谭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好啊好啊,孙女儿想说什么,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谭老/爷/子非要带夏叶去吃蛋糕,蛋糕果然做好了,很漂亮的草莓蛋糕,闻着就知道有多香。

老/爷/子亲自给夏叶切蛋糕,罗启坐在旁边,说:“谭老先生,刚才我们出去,拿回来了一些东西。”

罗启将从保险箱里拿到的东西全都放在桌上,推过去放到谭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正切着蛋糕,不过动作突然就顿住了,看着那些纸页有些发呆,然后把切蛋糕的刀子和叉子放在了一边,伸手去摸那些信纸。

谭老/爷/子一直在抚/摸那些信纸,那都是他的回忆,只可惜大多数现在看来,都是悲伤难过的。

夏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并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