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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急转,我想起师父曾经对我说过,战前鼓舞士气异常重要,若能煽动战士的热血意气,便能让他们奋勇杀敌。于是,我措辞道:“尔等都是睿侯旗下的英勇战士,今夜匈奴夜袭沃阳,欺人太甚,即便睿侯不在,我们也不能毁了睿侯的军威、败了自己的勇猛声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弃城逃命,我们要高举帅旗,誓与匈奴人拼战到最后一口气,尔等愿意与匈奴贼人奋战到底吗?”

十八黑甲精骑齐声喊道:“愿意!”

利箭飞射,一个个匈奴人掉马落地。

刀光森白,头颅冲天飞起,血溅三尺。

杀伐,火光,热血,铁矢,长刀,一幕幕惨烈的杀戮景象,一具具被铁蹄踏过的尸身,血水横流,触目惊心。寒冷的夜风中,刀光剑影疾速地交织成有组织、有力量的反扑。

厮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沃阳似已落入呼衍部之手,可是,我不会让呼衍哈别轻易得手。

十八黑甲精骑开道,所到之处难遇敌手,匈奴骑兵也不敌他们精湛的箭术与武艺。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箭镞百发百中,穿胸而过。或是与匈奴人近身相搏,寒光闪处,手起刀落,匈奴人立即毙命。

孙淮命人召集散兵游勇,队伍越发壮大,约有一万之众。

行辕前,匈奴铁骑列阵,马鸣风萧萧。

当中者,白马黑衣,高傲凛然,颇有气势。不过相隔甚远,我瞧不清楚他的面目。

“那人便是呼衍哈别。”孙淮粗声道。

我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一万勇士,士气低落,对阵呼衍部一万余精锐骑兵,胜算很小。

火光明耀,照得行辕前整个空地恍如白昼。

对阵中,忽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跃入我的眼睛,那身影隐入呼衍哈别的身后,好像害怕被人看见似的。我对孙淮道:“那人鬼鬼祟祟的,你看到那人了吗?”

“原来是他,林标。”孙淮恨恨道,咬牙切齿,“亏我还命他抵御匈奴突袭,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竟看错人了……”

“他和呼衍部里应外合?”我惊道,林标就是抵御匈奴入侵的小将。

想想也是,如果林标没有与呼衍部暗中勾结,怎会藏身敌方?又怎会刻意躲避?若非他与呼衍部里应外合,匈奴铁骑夜袭沃阳又怎会如入无人之境?

我侧眸看向左越,在他耳畔低语两句,他点头,面上似有赞许之意。

我又问孙淮:“呼衍哈别有何喜好、弱点?”

孙淮寻思道:“弱点嘛,不清楚,不过呼衍哈别最喜南下掳掠,我听闻他还喜欢烈酒与美人。”

烈酒与美人?我勾唇一笑,心中豁然敞亮。

两军对阵,箭镞争锋,长刀光寒,局势一触即发。

“沃阳已被我掌控,你们速速就擒。”呼衍哈别浑厚的声音随风飘来,话语中带有调笑的意味。

“呼衍哈别,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孙淮反击道。

呼衍哈别纵声狂笑,“匈奴勇士以一敌三,你们只剩一万将士,如何与我拼?”

我扬声冷笑,“以寡胜多,向来是赵国勇士擅长的作战方式。”

闻言,呼衍哈别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听我这清脆的嗓音,必定料到我是女子。

“想不到赵慕军中还有女子。”呼衍哈别驱马前行,立定于匈奴骑兵阵列之首。火光照耀下,白马黑袍,他彪悍的体格与粗犷的容貌清晰显现。他笑道:“而且是颇有胆识的女子。”

“匈奴女子不也可以骑马纵横草原吗?赵国女子便不可以吗?”我笑盈盈道。

“可以,当然可以。”呼衍哈别饶有意味地笑。

突然,匈奴骑兵中引起骚动,似是一人中箭落马。

呼衍哈别扭头看去,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谁放箭的?”

我与左越低语,就是让他命人暗中放冷箭射杀叛将林标。

我驱马出列,扬起下颌,“是我命人放箭的,如林标此种不忠不义之人,留在世上也无用,睿侯绝不容许将士变节叛变,对叛将绝不会心慈手软。”

“睿侯有命,叛者斩首示众,诛三族。知错能改者,既往不咎,仍是好兄弟。”冷风中,孙淮高声呼喊,恩威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