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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橘糖望着她的眼神,她犹豫了一瞬,轻声道:“尚可。”

“很甜!娘子,很甜的!那一罐,比从前我给娘子的那罐,要甜上数倍呢。”橘糖夸张地描述着,她当时是如何心血来潮做了一罐极甜的糖。

姜婳却只是在想。

那糖,真的有如此甜嘛?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橘糖突然皱眉,指着桌上的桃花酒酿道:“娘子,桃花酒酿,你觉得甜嘛?”

姜婳一顿,望向已经被她饮完一碗的酒酿,不明白为何橘糖会这般问她。

她喝着,就是寻常甜米酒呀,甚至,比寻常甜米酒,还要淡上一些。于是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算甜,是很淡的那种香。”

橘糖握着汤匙的手一颤,佩服地低下了头。

公子和娘子究竟是如何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她改日定是要问问厨房,公子不喜甜,娘子嗜甜,厨房是如何做膳食的。

这是一家苏式酒楼,多的是甜口菜。

她们只有两人,并没有点太多菜,就点了一壶碧螺春,一道松鼠鳜鱼,一盘糖藕。

被炸得金黄,淋着酱汁的松鼠鳜鱼送上桌,姜婳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裹上酱汁,放入口中。

“好吃吗,娘子,这可是这家酒楼的招牌。”

酱汁的粘稠感在唇齿间绽开,却只传来一股淡淡的甜味,有些平淡了,姜婳一怔,对上橘糖泛着笑的眼。

“娘子,怎么啦?”说着,橘糖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不过片刻,就摇头道:“不愧是苏式菜,这也太甜了些。不过,对于娘子而言,应当也还好。娘子试一试糖藕吧,这一家的糖藕做的,比苏州那边的还甜。”

姜婳几乎是沉默地夹起了桌上的糖藕,放入口中。

依旧只是淡淡的甜糯味。

她这才想起,橘糖说的那罐糖。

那时橘糖说很甜,她尝了几颗,去也觉得,比常日吃得还淡些。

她那时没多想,心思也不在糖上,只以为橘糖拿错了。

那之后,厨房那边送来的膳食,都有些淡,她只能尝出淡淡的一点香。

那时她也只以为,是因为她生病了,橘糖吩咐厨房那边饭菜要做的清淡些,所以她才尝不出什么味道。

可好像不是。

姜婳望向已经只剩下枯败桃瓣的瓷碗,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瞬。

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橘糖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子,怎么了?”

姜婳一怔,缓缓摇头:“没事。”

说着,又夹起一块橘糖口中甜到发腻的糖藕,放入嘴中。

不算味同嚼蜡,但她好像的确品不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