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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始终不晓得风眠晚的心愿。

他所付出的代价,是近一年来日日夜夜的煎心之痛,以及不知何时油尽灯枯的破败身体。

够了吗?

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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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内的屋子静悄悄的,仿佛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花前月下。

萧潇吩咐侍卫们收拾了行李,见景辞久未回屋,早与慕北湮一起蹲于回廊中,借着前方的花木藏了身形,悄悄向那边窥望。

慕北湮依稀看到景辞的唇触上了阿原的额,坐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向萧潇,“我的头巾是不是有点绿?”

萧潇笑道:“没有。你们又没拜堂……估计也不会拜堂了吧?先前你倒是让端侯头顶有些绿。”

慕北湮愤愤道:“我都还没亲过阿原呢!景辞这王八蛋1

萧潇一愕,随即轻笑道:“这样呀,那端侯回京后,你想法亲她几下。小心别被她甩耳光1

慕北湮摸摸他的脸,“恐怕……有点难。我想着都觉得脸有点疼。”

但那边的花树下,景辞亲上阿原时,阿原并没有甩他耳光。

她阖着脸,默默地承受他的亲吻,安静得出奇。

良久,阿原才别开脸,淡淡道:“你该去京城了。”

景辞看一眼天色,眉峰蹙了蹙,低声应了,说道:“你自然会等我回来。”

他这般说着,却仔细留意着她的神情,竟有种不确定的紧张和忐忑。

阿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足尖在泥土里漫无目的地碾着,碾出了小小的坑。

景辞呼吸不匀,小心地继续向她求证,“阿原……”

阿原的足尖终于顿祝

她抬起下颔,向他轻盈一笑,“阿原么,向来气性大得很,自然是不乐意等你的。不过眠晚说,她喜欢不了别人,还是等着吧1

景辞眸光立时清澄起来,含笑道:“气性大也是应该的……我为阿原做一辈子饭菜,算作赔礼可好?”

阿原唇角扬起,“一言为定1

景辞不胜欢悦,饶是性子清冷,此时也已禁不住执紧她手,低低道:“你肯有这心意,我也可死而无憾了1

阿原心头一抽,已笑道:“随便我有怎样的心意,也需你活着回来。皇上虽维护你,但如今京城形势波诡云谲,万事难料,你也需步步为营,莫叫人算计了去。”

景辞微笑,“放心,我也不是人人都能算计的。”

权谋武艺,本是他师从陆北藏时所学。他天资极高,遂将娇憨聪慧的眠晚比得颇有几分笨拙,——可惜最后他偏偏被眠晚算计了去,差点丢了性命。

阿原明知其意,一时也无法.论断彼此对错,感慨不语。

景辞踌躇片刻,在腰间一摸,便摘下一枚素蓝色的荷包,递到阿原手边,“这个留着吧1

阿原接过,打开看时,正是眼熟的一把红豆。

当日在沁河时,她尚认为自己是阅人无数的原清离,小鹿更以红豆计数,计算她有过多少情人。景辞瞧见,默不作声地将小鹿数出的红豆收了,说给她们炖红豆汤。

但他终究没炖,倒是阿原彼时动情,主动将剩余的红豆炖了汤以示忠贞……

“南国生红豆,春来发几枝……”景辞似笑非笑地瞧她,漫不经心般说道,“万一我真的没回来,五十七颗红豆,大约也够慰你一世寂寞了吧?屋里那位小贺王爷不过其中之一,若你喜欢,必能寻得更多中意之人。”

阿原啼笑皆非,眼圈却不由又红了,只懒懒道:“可惜这种可以吃的红豆,并不是诗人们所说的相思豆。那种叫相思豆的红豆,有毒,根本吃不得。至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