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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道:“我病势难愈,也曾想过从此再不拖累你,让你另觅良人。但你已不仅是阿原,还是眠晚,我的……眠晚。请容许我这恶人自私一回,这般害你,还想坑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便是死,我也宁愿死在你身边。”

阿原的低低哽咽转作了痛哭失声,双膝跪倒于地间。

景辞随之坐倒,从后看她小产后苍白的面容,也不知是在等待她的回复,还是在努力将她此时的模样铭刻到心底。

阿原猛地转过身,甩了景辞一耳光,叫道:“阿原不愿意!”

“哦!”

景辞木木地应着,仿佛也觉不出痛来,手指却一根一根地松开,慢慢从她身前抽离。

但阿原又道:“可眠晚说,她只愿景辞师兄心愿得偿!”

“眠……”

景辞的手猛地又收紧,将她拥住。

阿原泪落如雨,双手捏了几捏,慢慢回身,环住他的腰。

当年,上巳节许愿,眠晚千辛万苦做了荷灯,许下与景辞师兄一世相守的愿望。景辞不知眠晚心愿,见她辛勤半日,遂也做了个荷灯放出。眠晚偷偷追到下游截下,打开看时,景辞的愿望只有一个:愿风眠晚心愿得偿。

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始终不晓得风眠晚的心愿。

他所付出的代价,是近一年来日日夜夜的煎心之痛,以及不知何时油尽灯枯的破败身体。

够了吗?

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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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内的屋子静悄悄的,仿佛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花前月下。

萧潇吩咐侍卫们收拾了行李,见景辞久未回屋,早与慕北湮一起蹲于回廊中,借着前方的花木藏了身形,悄悄向那边窥望。

慕北湮依稀看到景辞的唇触上了阿原的额,坐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向萧潇,“我的头巾是不是有点绿?”

萧潇笑道:“没有。你们又没拜堂……估计也不会拜堂了吧?先前你倒是让端侯头顶有些绿。”

慕北湮愤愤道:“我都还没亲过阿原呢!景辞这王八蛋!”

萧潇一愕,随即轻笑道:“这样呀,那端侯回京后,你想法亲她几下。小心别被她甩耳光!”

慕北湮摸摸他的脸,“恐怕……有点难。我想着都觉得脸有点疼。”

但那边的花树下,景辞亲上阿原时,阿原并没有甩他耳光。

她阖着脸,默默地承受他的亲吻,安静得出奇。

良久,阿原才别开脸,淡淡道:“你该去京城了。”

景辞看一眼天色,眉峰蹙了蹙,低声应了,说道:“你自然会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