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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凌冷冷一脸疑惑道。
“把不染剑带上。”
“好咧。”凌冷冷拿过不染剑，应道。
“如果……你们找到了被监禁的幸存者，要是他们之中有不愿意继续活下去的，就麻烦冷冷姐你就送他们一程吧。”柳莺缓声道：“羽笙哥哥应该下不去手。”
凌冷冷皱眉道：“他下不去手，我也不会随便对普通人下手啊。而且，这个世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要是有被监禁的幸存者，我们带回荣耀联盟，说不定还能加些分呢。”
柳莺叹了口气，觉得凌冷冷最近变笨了些，她无奈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这群恶徒的身上，看到了异常浓郁的罪孽，所以我在想……如果有幸存者被他们监禁着，那或许……他们只想求死，不想继续活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凌冷冷明白了过来，说道：“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前办案的时候，也碰到过受到歹徒侮辱、丧失生气的受害者。有些受害者，即便获救，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会选择自杀。但是……我认为，我们需要给受害者足够的关怀，而不是在死亡这条路上帮他们一把。”
“这个关怀，谁来做呢？”
柳莺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上，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如果有幸存者，你救下来以后也是送去荣耀联盟。可是荣耀联盟不是一个慈善组织，末日环境下，心理健康是不被重视的，联盟讲究能者多劳、能者多得。信念崩塌的幸存者在联盟里生活，说不定还会被道德绑架，要他们为了人类的延续，强行让他们从绝望的泥泞中站起来。”
凌冷冷听着柳莺的话语，陷入沉思，她犹豫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按你的要求去做。可是……我也知道，你的很多决定是对的。所以我选择一个折衷的做法……”
凌冷冷坚定道：“如果有幸存者，我会尽可能关怀他们，告诉他们已经获救，外面也有荣耀联盟这样的组织在努力生存，其中的社会秩序也得到一定的恢复，只要活着，就一定要希望。要是在这样的安慰下，仍然有幸存者表达想死的意愿，那我才会帮他们一把。”
“嗯。”柳莺没有反对，轻声应道。
两人聊罢，凌冷冷便跟着王羽笙走了。
这处民用航天基地很多，里面有一些高精尖设备，附近的丧尸都被恶徒们清理了，后续荣耀联盟会派人来这里回收些资源。
柳莺在被王羽笙斩杀的尸堆里面，找到了用金绳异能捆住兰薇薇和兰茸茸的异能者，将他的异能物质剥离了出来。
霸王号内，云云小萝莉、大狼狗夜羽和叶泛舟都在昏迷自愈中。兰薇薇和兰茸茸在窃窃私语，拉上高颖，聊着她们刚刚觉醒的受虐癖好。柳瑶抱着火云小妹妹，坐在车顶望风。
柳莺看着满月，喃喃道：“十五了呀。”
等了很久的时间，王羽笙和凌冷冷才返回，他们带回来了五个不着一物的女性幸存者。
柳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物和煮好的热水，挨个递给了幸存者们。
“冷冷姐，你还好吧？”
凌冷冷看着来到身旁的柳莺，不作声。
“羽笙哥哥没阻止你？”柳莺缓缓说道：“比我预想的幸存者数量要少一些，就这么些人，你肯定没法瞒着羽笙哥哥。”
凌冷冷低下头，看着不沾染血迹的不染剑，情绪低落道：“不染剑和琛哥，都锋利过头了，能直接砍断手脚镣铐，也能在幸存者突然冲向它们时，轻易就划破她们的脖子，血就那么喷出来……”
“有些幸存者挺勇敢的，在看到如此锋利的武器，什么也不怕，也要冲上来弄死自己。”凌冷冷缓缓道：“有些就胆子小一些，只能求着我帮她们。如你所说，她们并不认为未来的生活能抚平她们的伤。”
说到这里，凌冷冷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啊？”凌冷冷咬牙，说道：“为什么十二个人，却只有五个人！不管怎么说，她们都只想求死！”
柳莺轻声道：“对于这个结果，你很意外是吗？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后还有我们……而她们，可能已经没有了可依靠的人。失去了家人、朋友，又经历了折磨，死亡或许才是解脱。”
凌冷冷看着手里的不染剑，苦笑道：“普通人好难啊，如果我没有成为异能者，没有遇到你们，会不会也对活着失去希望？”
柳莺伸手，轻轻按在了凌冷冷握着不染剑的手，抚平了她的颤抖，轻声道：“冷冷姐，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我会给大家带来安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