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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却担心,“你真行吗?不是什么都不会做吗?”

梁依萍尴尬地笑笑,“我行的,你放心吧。”

既然决定下来,舒庆年自然就把梁依萍带去了家里。孩子也是随着来镇上的,搁家里没奶没法哄。到了舒家,舒庆年给她安排楼下的一个房间,让她把孩子抱进去。至于别的东西,他和梁欣再回去取。

安排好梁依萍,梁欣和舒庆年出房间,刚好碰上背了包正从楼上下来的舒清华和王婷。自从上了高中后,梁欣就没有再来过舒家,和舒庆年见面也全是在厂里。这是高一开始后到现在,她第一次见舒清华和王婷。两人都变了样子,长得更开了些,郎才女貌的样子。

舒清华盯着她看,站在楼梯上问了句:“这两周怎么没回信?”

“哦……”梁欣有些愣神,“我没去学校,我请假了。”

舒清华没了别的话,背着书包径直出了家门。王婷跟在他后头,跟舒庆年招呼了一声,也就走了。

到了门外,王婷便问了句:“什么信啊?”

舒清华不看她,“没什么。”

“哦……”王婷应着声,回头瞧了两眼屋里。

舒清华一走,屋里的气氛就恢复了。梁欣和舒庆年瞧着略欢喜,两人见面说话多半都是这样的状态。舒庆年出去推车子,拍了拍座儿,“小丫头,上来,叔载你。”

梁欣爬上车去,“走吧,叔。”

舒庆年骑着车,与她一路上闲聊,梁欣便跟他说了梁依萍的全部情况。舒庆年也是支持梁依萍离婚,觉得月子里打女人的男人根本算不得男人。这种事要是都能容忍,那一辈子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说罢了梁依萍,又说到舒清华。舒清华是两人间必会说的话题,像是需要两人操心的孩子。舒清华从来不与舒庆年说什么话,对他有很深的恨意。舒庆年便只好从梁欣这里,对他进行了解和关心。梁欣乐意帮他,这都是她和舒庆年之间的事。

舒庆年带梁欣去到家里,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多么窄小不堪。他看向梁欣,目光里透出许多心疼。但看梁欣并不在意的样子,他也就没说什么。等梁欣收拾好了东西,和梁奶奶打了招呼,又带着她回去镇上。

梁欣把东西给了梁依萍,自己便去赶最后一班车去学校。请假了半个月,这会儿必须要回去了。把梁依萍留在舒家她放心,去学校学习也就十分用心,落下的内容补得也快。

她走后梁依萍也没在舒家多呆多少日子,毕竟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她过了一星期去了医院,还是舒庆年带着她。因为梁欣,舒庆年对她也是不马虎,十分周到。如此,梁依萍就越发不好意思,查了身体没了大碍,就麻烦他把自己送了回去。

等到梁欣从学校放周末回来,她踌躇良久,还是拉了她问:“你跟那舒庆年到底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啊,就是认识,然后投缘。”梁欣自然地说。

梁依萍盯着她,“你小心一点,知不知道?”

“小心什么?”梁欣不明白她的意思。

梁依萍抿了抿唇,“他无缘无故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因为你,他对我都跟亲人似的。我不是傻子,什么事都看得出来,那人看你目光有问题。”

梁欣微冷,然后干笑了两声,“小姑你说什么呢?他儿子跟我同岁,你想哪去了?”

“我没想哪去,我看的真真的。”梁依萍笃定,“他对你的心思绝对不一般。”

梁欣清了清嗓子推她,“小姑你别胡说了,说得人家跟衣冠禽兽似的。”

梁依萍却还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心思,瞧你就不是寻常小姑娘。人家小姑娘这年纪,喜欢的那都是秀气俊朗的同龄小伙儿。你不是,你瞧那些人都是孩子,就喜欢舒庆年那样的是不是?你可别糊涂,那人太老,比我还大,会被人骂的。”

梁欣略说些心虚,道:“小姑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想多了。我一门心思只想学习,考上大学才是最要紧的。别的事情,我没时间想。你说我跟舒叔叔,那更不可能了。我们差了这么多岁,就是我乐意,他也不能做这事儿,腰都得被人骂弯。”

“你瞧,你还是乐意。”梁依萍听话抓重点。

梁欣被她弄得口齿打结,最后跺脚道:“我心里有谱,你别瞎说啦!”

“我是关心你提醒你,别傻糊涂。”梁依萍说得诚恳,梁欣发誓答应,才算被放过了。

要说梁欣真对谁有过一点别的心思,那还真的只能是舒庆年。他成熟稳重,看事看物都与她合得来。他能给她依靠感,也能给她解决很多问题。但梁欣也知道,心里的感觉有时候控制不了,但行为还是控制得了的。她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和舒庆年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也不会。缘分这回事,还是让时间给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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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依萍和王建山离完婚挤到梁奶奶小屋里以后,梁欣以为日子就这么艰难且无波地过下去了。她在学校省吃俭用好好学习,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点钱给梁依萍,家里便留给梁依萍照顾。梁依萍也没有再像在王家那样拿自己当女王,在家里跟梁奶奶学着种蔬菜养鸡养猪,卖点钱贴补家用。她知道自己和闺女现在算是累赘,自然要减轻家里的负担。然而到了高三,事情又不顺遂起来。

高三的不顺遂与班主任殷建国有关,说起这个殷建国,就不得不提一下初一的老师胡英。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然而性子却有几分像,同样的刻薄冷面,让人不喜。然而两人间又有不同,那就是在人品上。胡英虽然性格不大讨喜,但却是真的负责。要不是她,王婷早就没了读书的机会。而殷建国,却生生毁了一个人读书的机会。

人有喜好偏差,殷建国从高三开学就特别不喜庄敬言。在他眼里,那庄敬言就是不学无术的人,忒差劲。他是眼不见庄敬言不讨厌,巴不得撵他滚出自己的班级。庄敬言确实不是老实的学生,但要说真的多么可恶也没有。但殷建国就是容不下他,对他时常就是各种挖苦。

庄敬言如果在课上接他一句话,会被他听课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十分钟。他警告班里的其他同学不准与庄敬言走得近,否则没好果子吃,弄得庄敬言成了毒瘤一般,人人都避着他。如果他考得差,试卷基本就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直接撕掉,然后让他站到教室后头听课。如果考得好,更是少不了一顿挖苦痛骂,因为殷建国给他扣的帽子就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