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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愣了一会神,才转身回去屋里,站直了在他旁边问:“你干嘛?”
庄敬言把买的大包小包东西放下,“来陪你过年,把门关上吧,漏风。”
梁欣拉了他往外去,“你赶紧走吧,我怕了你了,我不跟你一起过年。”
“怕我什么啊?我不会再碰你的,我保证!”庄敬言赖着不走,自己把门关上,顺便把梁欣拉回来。
梁欣皱眉看她,“你到底想干嘛?看不出别人讨厌你么?”
庄敬言神情暗下来,看向梁欣,声音带着些失落,“你就当我可怜我吧,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太难过了。”
梁欣想到自己刚才的心情,没再说出话。她瞧了瞧庄敬言,曲身在板凳上坐下来,“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那年被退学,被家里人打得很惨。”庄敬言也坐下身来,慢慢解桌子上的塑料袋,“发了狠出来的,就再也没回去过。那时候想过死的,最后因为怂,也没敢死。”
梁欣盯着他看,又听他慢慢说:“去了很多地方,赚不到钱就走,一直到在这里扎下根来。也是运气好吧,生意起色得快,说一夜暴富不夸张。然后一个人一直在这里,一直一个人过年。”说到这笑了一下,“今年,不是一个人了。”
提起当年的事,梁欣心头发酸。她看着眼前的庄敬言,想着要不是当年的退学事件,他不会受那么多苦。虽然现在发达了,但那件事对他造成的心理创伤,大概这辈子都好不了。
梁欣上手帮他一起解塑料袋,看他买的这些东西,知道他是来涮火锅来了。她放下心里对他的不满,淡淡出声:“殷雪呢?”
“回家了。”庄敬言道,“今晚……能不提她吗?”
梁欣看了看他,在他眼底看到脆弱伤感,到底是点了下头,“好。”
于是两人吃着火锅聊着天,一夜未眠,把分别这五年的各自生活交了个底儿,细枝末节,一一都不放过。午夜十二点,看着窗外烟花四起,满天空的五光十色,竟也觉得美好起来。
热了气氛,相处起来便还是如同过往念书的时候。庄敬言拿了酒,各斟一杯,然后一杯一杯喝起来。喝得微醺,气氛也暧昧起来。梁欣看着东方亮起的鱼肚白,酒醉人脑,起了身扑去床上,说:“我不行了,我要睡了,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陪你。”庄敬言也没有了清醒的头脑,到床边倒在梁欣身边。
两人对面而卧,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对方脸上。梁欣睁眼,和他四目相对。她笑了笑,说:“你要不是有那么多烂事,兴许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反正都要跟谁在一起,还不如跟熟人在一起,知根知底儿。”
这话落在庄敬言心头上,他微眨了两下眼,伸手揽过梁欣的腰肢,就把她按身下去了。梁欣知道他又要犯浑,拳打脚踢骂他,“你又要干嘛,说好不碰我的啊!”
“我和殷雪分手了。”庄敬言埋在她脖子里,唇贴在她耳侧。
梁欣迷蒙着眼睛,脑子也不是十分清醒,说话嘟嘟哝哝的,“你跟殷雪分手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嘛?滚……快滚……”
“不滚,我要跟你在一起。”庄敬言在她脖子里乱啃,已经开始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挑手掀了被子盖到两人身上,庄敬言在被子里摸索着把自己和梁欣都脱了个精光。梁欣挠痒痒般的反抗没有一点作用,倒是在那叫,“庄敬言,我大了你几十岁,这事大逆不道啊!”
“在哪里啊?怎么进去?怎么找不到?”庄敬言却是摸索了一阵不得要领,急了一头汗,最后事没成人睡着了。梁欣呆呆地看了看屋顶,头一搁也睡着了。
等到睡醒,两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吓得梁欣尖声一喊,一脚把庄敬言踹下了床。她自己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自我心理暗示,“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然而这并不是梦,庄敬言正光溜溜地在床下找衣服穿,一边穿还一边说:“梁欣你听我解释,昨晚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你滚啊!”梁欣蒙着被子大声吼。
“好,我滚,我滚。”庄敬言把衣服胡乱穿上,就往门外跑。他自己也挺受惊,这就**了?他没什么感觉啊,这不科学啊!
梁欣在屋里蒙着被子蒙了半天,才略略缓过神来。她又细细感受,依着自己丰富的前世经验,她应该没有和庄敬言怎么样,因为身子根本没什么感觉。如果真的发生了,第一次绝不是好受的。再细细想想,自然想起来喝醉后的事情。两人确实被里缠/绵了一阵,都是酒精烧脑的结果。但因为庄敬言好像没什么经验,所以事情最后没成。
他没有经验?梁欣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默默地找了衣服穿上,越发迷茫起来。
这事儿说起来不光彩,接下来的几天,梁欣拒绝再见庄敬言,不管他使什么招都没给开过门。然后她也忍着没给周晓霞打电话,一直过了五天,才下去找了电话打回去。
周晓霞接了电话就问:“你怎么样啊?一个人在那里,没事吧?”
“没事啊。”梁欣故作轻松,“你……你怎么样啊?”
“我能有什么事啊,在家里还不就那样。就是家里着急婚事,到处给我相亲呢,想我早点结婚。”周晓霞说,“对了,前两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听说了一件事情,简直是报应啊!”
“什么事?”梁欣挠挠耳朵,高中时候的事,是什么事?
周晓霞声音略显兴奋,“殷建国你还记得吗?你和庄敬言高三的班主任,把庄敬言逼退学的。就他闺女,叫殷雪,在大年三十晚上跑去找了县城最高的楼,跳楼自杀了。没死成,好像把双腿给摔断了。”
梁欣皱了皱眉,“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