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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怎么了?”因是一夜方醒,他嗓音微哑,带着分低沉的魅惑。

她回过神,一伸手便将他抱进了怀里,开口时的声音抑不住地轻轻颤抖,“小词,温子约……他死了。”

他微微一愣,怔怔望着她卸下那层淡漠,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几分惊惧。

她在担心,这份担心还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甚。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到了她腰间,唇畔没发一言。

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直觉地知道,她这时候需要的,就只是他这般安静的,陪伴。

然后用不了多久,她会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就又是那个总能胜券在握的顾宛央。

一遍又一遍地细吻过他的眉眼,她终于再一次张开眸子,额头抵上他的眉心,低低道了句:“小词,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是,听说了温子约已死的消息,她真的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不安,因为这意味着,慕词要又一次,被置于危险的境地。

她本以为,给那盘酱牛肉动手脚的人是温子约安排的,可如今温子约死了,而她让人暗中调查的结果出来,却并没有发现他和顾府的任何人有过来往。

所以,那次试探性地动手的人,不是温子约,那么,是谁?她不知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可循。

她不怕这种全然的未知,她怕的是……自己做尽了一切却护不得他周全。

“妻主……”他轻扯扯她的衣袖,“不会……有事的。”

她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嗯。”

他微微笑笑,“宝宝刚刚又动了一下,所以妻主,该用膳了。”

“嗯,看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说着从床上站起身,又见他动作不利索,主动帮他套上了外衫。

等洗漱结束,他坐到铜镜前,拿了羊角梳将发丝细细梳顺。

她在一旁看着,眸底一动,上前接过了梳子,“我帮你。”

他抿抿唇角,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不会挽髻,自己的头发都在素日里松松一束,只到必要的时候才挽发戴冠,还每每都是他亲手帮她。

似乎,很多涉及她的事情,他都执拗地选择了亲力亲为,而从不假他人之手。

“一定要挽起来吗?”微蹙着眉,她对这一头黑亮顺滑的青丝犯了愁。

他看看铜镜,轻道:“不用出门,妻主随便束一下便好。”

她点点头,照着印象中的样子,从妆盒中取出一条浅蓝色的丝带绑了上去。

松松垮垮,没有往日的繁复华丽,倒也简雅大方。

她对着铜镜中端详片刻,低低喃了句,“什么时候,我也去学学挽髻。”

他转眸看向她,“为什么?”

她拉着他起身,眉梢微微一扬,“我也想和小词一样,每天都给心心念念的人……挽发。”

他唇角先是一翘,又在反应过来后颊边微红,“无耻。”

她笑笑没再言,两人到桌边坐下,她拿了筷箸便要为他夹菜,哪知有一双筷比她更快地,迅速在一桌菜之间往返,意图填满慕词面前的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