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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那红木的椅子背站起来,林芸希对那女人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条件?”

听得她这么问,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心里道上钩了,半遮在袖子后面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低声道:“这事还得你得到你的首肯才行,但对你绝对百利而无一害,还请你借步去里面与我家老爷一叙。”

替周地主招待方家人的女人名叫玉波,五六年前是县城青楼的头牌,后来年老色衰风头不在但是手段高,她本来较一般人心思就深一些,在那烟花之地浸淫的更是玲珑,所以周地主才被她迷的颠三倒四,替她赎了身养在家里,玉波除了生的美貌因为主意多颇受周地主喜爱,所以周地主要是遇到什么难事,玉波就跟他出谋划策。

林芸希种蘑菇的事情方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一些,不过周地主并没有在意,就那么一个木头棚子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前阵子他去醉仙居吃了顿饭,感觉那菜不错,一问那伙计就口若悬河的跟他介绍这可是本县城独一份的鲜蘑菇,别说在啥都缺的冬天,就是在夏天的时候也少见,那伙计也报了个蘑菇的价格,当然这个数自然比他们从顾老板那里买的要高的多,主要是让这些人客人感觉吃的尊贵才好。

周地主是种地出身,对农家的那些自然懂,一听说蘑菇竟然能卖到那么高的价格顿时心就活了,他有地有人如果能弄到那种蘑菇的方子定然能大赚一笔,那可比种地强百倍啊。闻到了银子味道的周地主上了心,一查就查出来林芸希、顾老板和醉仙居的事情,然后私下里去找了武阳中,结果没想到武阳中面对那么多银子都没有动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

因为价值八十两银子的花瓶把她引过来,现在又突然说一切好商量,林芸希自然知道他们是想谈养蘑菇的事情,估计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的戏码吧。

林芸希笑了笑,“抱歉,这个恕难从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相公长期不在家,为正视听,我实在不方便跟其他男人共处一室,这点还请你多多谅解,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成,正好趁里正在这,就如你刚才所言,都是一个村的,我相信周老爷你们也不是有意刁难我们,不知道我二嫂打碎的那个花瓶的碎片在何处,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赔偿那花瓶,那碎片应该是我给我们吧。”

就当是这八十两银子买个教训,但她必须得弄清楚这个教训是不是值这个价格。

没想到林芸希会拒绝的这么痛快,那女人脸色一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林芸希弄到这里就是想要得到养蘑菇的方子,但是她现在坚持不去里面,那这事要怎么谈?怎么不能当着方家人还有里正的面说吧?

她正想着法子,听林芸希说要那碎片,就差人下去取,借这个由头也跟着下去了,她一走,方庆林转头对林芸希说道:“三弟妹,她刚才说了那个事情你为什么不答应,那可是八十两银子啊,八十两银子够……”

林芸希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大哥忘记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过是在外面巧遇了一个秋家人与人通奸这脏水就泼我一身,现在身边没有人我要是刚在跟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说话,岂不是得浸猪笼?”

她这话一出吕氏、方元武和刘氏的脸立刻就白了,这毫无疑问指的是上次的事情,他们现在也说不出让林芸希跟周地主详谈的话来,因为那人就是个人尽皆知的好色之徒,林芸希若是跟进去跟他谈完免掉了那八十两银子,那村里人不定得怎么传呢。

林芸希也想过养蘑菇的事情会遭到其他人的觊觎,她也想过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弄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招风了,如果周家人大大方方的跟她买那养蘑菇的方子,只要银子给的合理,她大半会同意,但是用的却是阴损的招数,林芸希心里的气也激起来了,她就是以后再也不种蘑菇也不会把方子让给这么阴险的人。

没过多久,有下人用木托盘盛着那摔了破烂的花瓶上来了,然后刚才的那个女人和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华贵的男人一起来到了客厅,这就是周地主了吧,林芸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个头不高,挺着个大肚子,脸上的肉把五官挤的都有些变形了,一双小眼睛倒是精光闪烁。

正主登场,林芸希也不想陪着他们在这假客气,接过那个木托盘冲周地主开口说道:“周老爷,实在对不住了,这事由我家引起我们得负起责任来,惊扰之处还请见谅,打破的这个花瓶我们会赔偿的人,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林芸希看了眼里正开口说道:“里正大人,打破东西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漫说是八十两就算是八百两银子也是如此,但是要赔我们也要赔个明白,去县城找人鉴定这花瓶确实值八十两我二话不说就把银子奉上。”

说完把从怀里掏出两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悠然开口说道:“里正大人,周老爷,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里正还没说话那周地主周恒先怒了,涨红的脸像猪肝一般,伸出他那香肠一般的胖手指着林芸希怒吼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在讹你银子吗?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银子,我会为区区八十两银子而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吗?”

呵呵,你贪图的的确不是这八十两银子,你想要的是我那种蘑菇的方子,林芸希心道,你若真是不缺银子何必又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喊的这么大声莫非是心虚?

见他气的脸红脖子粗,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里正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周恒,这八十两银子在你身上可能不算是什么,但是对方家人来讲可是一笔天大的数目,三郎媳妇提出的这个并不过份,人家既然认赔,你总得让人家心服口服才行,当然检验这花瓶真假的钱得由他们方家出。”

站在周恒身边的玉波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里正说的在理,这花瓶是我家老爷的心爱之物,这两天他心情不好所以脾气难免有些暴躁,还请你们多包涵啊,不过这花瓶已经碎了,就是一文不值,怎么找人鉴定出它值多少银子呢?”

玉波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到位,不过心里却是敲起了鼓,她对这东西是不懂的,当初为了想要陷害刘氏,屋子里确实摆了挺多新购置的陶器,但是好像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这花瓶自然不值八十两,以周恒那吝啬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拿值八十两的银子的东西来让人砸,这比要他命还难受啊。

玉波心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她这么问林芸希就更加确认这花瓶不值钱了,就算是周地主再有钱,林芸希也不信他买一屋子的几十两银子的瓷器让刘氏上钩,毕竟他是个地主又不是个财主。

就算这花瓶真的值钱,林芸希宁愿多花点银子找人看看,她刚挣点银子,可不想当冤大头,所以听见玉波这么问,回答道:“我不太懂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这花瓶虽然碎了,行家从这胎质、釉质和釉色上就能判断出这瓷器的价值,其中的差别很大,否则怎么会有的卖几百文有的卖几百两银子呢,找县城里卖瓷器的店铺或者典当行的人都可以。”

周恒也是泥腿子出身,得了些机缘才爆发起来,对这些根本完全不懂,一听林芸希说的这般头头是道也懵了,不光是他,就连玉波也傻眼了,她和周恒也合计了挺多计策让林芸希就范,但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认赔钱却提出这么个要求来,这如果真的鉴定出来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玩意,那他们的脸可往哪里放啊,刘氏打破一个值八十两银子的花瓶的事可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如果找人一看这东西连八两都不到那不是“啪啪啪”的打他们的脸嘛,本来这是为了逼出林芸希而造的势此时却把他们给架住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恼怒。

见周恒和那女人都站在那里不说话,林芸希便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也默许,那我就跑一趟县城,以示公平你们周家也派个知靠的人跟着吧,否则鉴定出相差太多的结果再质疑我们做了什么手脚。”

相较于已经不知道林芸希要做什么而呆住的方家人,里正的反应最快,附和道:“确实是这么个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还是牵扯到这么大笔银子,考虑周全点也不为过,我认识个对这个小有钻研的人,可以找他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