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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听将烟头一扔,就顺着路边的排水渠向工地摸去。

水渠现在看来很小,但以当时的小身板,完全能够容纳我们在其中穿梭。

不多久就摸到了近前,几人在水渠里轻声商量,说谁先去打个头阵?

结局没有意外,依旧是我瑞哥。

只见他紧了紧红白相间的校服,双手插兜就向工地走去。

当时新电厂那边的围墙还没有建起来,走过运煤路,就能进入工地了。

因为当时工地上经常丢东西,所以电厂就在各个工地旁都设立了驻守员,说白了就是看工地的,每个帐篷里有一人到几人不等。

我瑞哥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没有看到可拿的东西,就给我们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进去,同时他也更加深入了,绕到了黑色帐篷旁。

那块堆积的几乎都是镣铐和钢筋钢管。(一个镣铐能卖两块,一根钢管能卖七八块到十几块,那时候一碗肉沫米线才四块。)

我瑞哥高兴的对墙后的我们挥手,明亮的探光灯打在他的身后,是那样耀眼。

就在我瑞哥俯身捡镣铐的时候,帐篷里出来了几人,一把就揪住了他。

那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忽明忽暗的夜空中传来,问他是干什么的。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瑞哥当时柔柔弱弱的回答:“我屋乐师没了,我类新乐师。”(我家钥匙丢了,我来找钥匙。)

他的话说出来,那边几人顿时安静了。第一次问话的那人声音明显拔高了:“你家钥匙丢了你来这里找了?”

桃花镇,位于玄剑山脉东南角,因满镇桃树而得名。

它是玄剑山脉附近方圆五十里内最繁华的小镇,整洁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这个季节,桃花开得正旺。整个小镇都被粉红色的桃花点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每日都吸引着附近各个城镇的人前来光顾。

此时,在镇口的一间馒头铺里,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孩脑袋从桌子下钻了出来,这是个男孩子,约有十二三岁,鬼头鬼脑的,又圆又大的小脸上,此刻满是面粉。

小屁孩李长生是这镇子里远近闻名的俊‘wan’俏‘pi’,平日间古灵精怪的跟个皮猴子一般,在镇里上蹿下跳,可不管雨淋日晒,就是淋不萎,晒不黑他。

圆圆的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就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他捂着鼓鼓囊囊的胸口,眼珠咕噜噜一转,趁着掌柜不注意,就呲溜一声从放馒头的桌子下钻出,一溜烟地跑远。

直到他消失在街道尽头,馒头铺掌柜才发现蒸屉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打开,里面少了好几个馒头。

脑海中一个鬼头鬼脑的身影闪过,年愈五十的赵大妈发出了一声震动半条街道的尖叫:“天杀的臭小子,下次别让老娘我看见你。”

镇东边的角落有一间棺材铺,是李长生平日打工的地方。此刻,他怀揣着偷来的馒头,回到了这里。

看见他走来,门口正在卖力刨着刨花的一个光膀大叔对他笑道:“小崽子,你不是去山里找木材练手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这位大叔叫做王有力,是棺材铺掌柜雇的几名打棺材的工匠之一,平日对李长生颇为照顾。

看着他有如胳膊般粗壮的手臂又粗了一圈,李长生心里暗道真壮,难怪会叫这个名字了。他挠了挠头,拍了拍怀里,一脸憨厚地笑道:“等会再去,我先去镇东头给张奶奶做饭去。”

看着他鼓囊的胸口,那王叔笑骂:“你这小崽子,又去霍霍哪家了?”他说着从裤管里摸出三枚铜钱,就扔到了李长生怀里,道:“别再偷着吃了,去刘掌柜那里买半只烧鸡,你和张奶奶一块吃了吧。”

李长生嘿嘿一笑,没有拒绝,抓着铜钱就跑了开去。

那王叔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肩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低头又开始刨起了棺材板。

“老刘,来半只烧鸡。”

路边的一间卤肉铺门口,李长生将三枚铜板往案板上一拍,对着店铺中一个魁梧壮汉喊道。

“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喊我一声叔吗?”

那大汉见是他,边切着烤鸡,边一脸无奈的说道。

“哎呀,叫什么就是个称号而已,老刘你快点,我和张奶奶都快饿死啦。”李长生撇嘴。

刘掌柜无奈,用油纸将半只烧鸡包好递给他,看见他转身欲走,又开口叫住了他,递过去了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

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刘掌柜笑骂:“不是饿了吗,先垫吧一口吧。”

李长生眨了眨眼,但却没有拒绝,接过来就咬到嘴里,满嘴流油地不知道在咕哝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扔到刘掌柜的肉篮子里,跳着跑远。

肉店里,刘掌柜捡起那枚铜钱,看着李长生的身影,笑骂道:“这个臭小子。”

李长生是个孤儿,这点镇民们都知道,人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好像是三年前的某个雨夜就突然出现在了镇外。